看你把永徽四年卷宗全部搬了出來,然後粗粗地翻看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原來他指的是李恪。而你早就知道了,卻故意不告訴我。”
“呃……我怎麼想得到你居然連吳王是誰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也很正常啊!我又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她不滿地咕噥了一句,然後趁盛宣煜沒反應過來,又接著說:“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總之,以後不準這樣瞞著我。”
盛宣煜一個頭兩個大了,這算哪兒跟哪兒啊?這丫頭可真會胡攪蠻纏。
任倚婕自動忽略掉他咬牙切齒的表情,繼續說:“吳王恪,太宗皇帝的第三子,隋煬帝的外孫,大唐血統最尊貴的王子。不僅如此,李恪還是個文韜武略樣樣不俗之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個庶子,只怕這大唐的皇位非他莫屬了。”
“你說的不錯,可是這些你怎麼會知道?”盛宣煜奇道。
“我當然知道啊!”她得意地一笑,心想,史書上都有,我能不知道嗎?吸了吸氣,又說:“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他的命運很悲慘,最後是被長孫無忌陷害而死。”
這話一出口,她的嘴就被盛宣煜的手矇住了。
“你瘋了?這種話你也敢亂說?你知不知道隔牆有耳?就憑你剛才這句話,你誣陷朝廷命官的死罪就難逃了。”
“呃……”這一點她還真沒有考慮到。感激地朝他望去,對上他外冷內熱的眸子,不覺得心中一動。原來他也會關心她的安危。
她的臉開始發燒,那紅潤柔軟的櫻唇將這溫度傳遞給了他。他尷尬地收回手,目光開始躲閃,臉上一貫的冰霜因著她的溫度而鬆動。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他低聲地說,“不錯,七年前,我就知道吳王是被陷害的,我也不是沒想過替他翻案,可是我救不了他!趙大人告訴我,是皇上和長孫大人要他死,沒有人可以救得了。”說到這裡,他神情落寞地端起茶喝了一口。茶水中微微的苦澀,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女人的心被他的情緒感染,忍不住安慰他說:“這是他的命,與你無關啊!身在帝王家,本身就不見得是件好事。自古以來,有多少人為了這個皇位而喪命。李恪雖不見得覬覦這皇位,但人家不這麼想啊,人家覺得他是當今皇上最大的競爭對手,潛在威脅。所以他的死只是造化弄人,與人無憂。”
她的安慰讓盛宣煜的心裡好受很多,目光再次轉向她,她清澈見底的眸子,如水般溫柔。那致命的溫柔讓她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心底不知不覺中,開始滋生出一種其名的期望,只希望她能永遠這麼對他,只希望她能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輕咬一下唇,他強迫著自己收回這不該有的期望。當務之急除了查案,還是查案!他暗暗地提醒著自己,在案子破了之前,他不能讓任何兒女私情干擾著他。
“既然你覺得吳王恪是被冤枉的,那你認為他與這案子有關嗎?”
任倚婕皺著眉想了一下,說:“當然是有關了。趙祿口中的少主人很明顯是吳王恪的兒子。我剛才查了卷宗,吳王恪有四個兒子,本來他們四個全部流放嶺南,但是後來只剩下三個人到嶺南,那個最小的兒子李璄意外失蹤。如今趙祿說‘少主人回來了’,我想來想去,覺得只有那個李璄最可疑。”
“為何你認為是李璄?”
“有三個原因:一、他當年的失蹤特別古怪!雖然七年來沒有他的任何訊息,但是這也說明他活著得可能性很大。如果死了,他的屍首可能早就被人發現了。二、假設兇手是李仁、李瑋或李琨,那麼他們此刻是在嶺南服役,如果失蹤了,一定會立即上報。不可能等他到了京城,密謀殺了趙大人,嶺南那邊還一點訊息都沒有。”
“嗯!有道理!那麼第三呢?”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