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那張精緻的面具,忽略他白衣飄飄的飄逸,不去看他披散而下的墨髮,只看他挺撥俊逸的身形,還有那優雅霸氣的步伐,瑟瑟只覺得心口處一陣陣發寒。
一襲白衣,斂去些許夜無煙的冷然和霸氣,卻斂不去他身上天生的貴氣。披散的墨髮,讓他多了些許蘊藉風流和灑脫,卻褪不去夜無煙的淡定和沉穩。
那步伐,那身姿,何以她竟是從未曾注意到?
瑟瑟呆坐在臥榻上,屋門吱呀一聲開了,明春水緩步而入。
幽黑的鳳眸微眯,瞧見在窗畔靜坐的瑟瑟,淡淡的月色從窗子裡流瀉而入,好似輕紗的霧籠著她。他唇角輕勾,墨染的眼眸內似笑非笑。
這些日子,他已經習慣了瑟瑟的暗器詞候,乍然見到這般安靜的她,一時間,覺得還有些不習慣。
他一步一步,緩步走來,在瑟瑟身前駐足。
“何以不點火燭?”明春水淡淡問道,語氣裡隱含著一股子柔情。
他暗中卻早已運起了內力,生怕瑟瑟乍然向他發招。不過,他似乎是多慮了,瑟瑟靜靜坐在臥榻上,面向窗外,凝視著雪裡那一株冷梅。
“一個瞎子,點燈豈不是浪費。”瑟瑟淡淡說道,唇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如若明春水真的便是夜無煙,那她在目盲之前就早已瞎了,竟然沒有瞧出來他們是同一個人。
明春水凝視著瑟瑟纖細的背影,緩緩移步,踱來到她身前,伸臂攬住瑟瑟的纖腰,語氣裡帶著一絲疼惜,輕聲道:“還不到兩月,雲輕狂不是說了嗎,兩月後自可復明的。”
瑟瑟被明春水攬住纖腰,身子輕顫,不過,這次她既沒有躲開,也沒有掙扎。
“蓮心怎麼樣?孩子保住了嗎?”瑟瑟雲淡風輕地問道。
這是這麼多日以來,瑟瑟第一次詢問蓮心的情況。
明春水墨染般的黑眸微微一黯,恨聲道:“江瑟瑟,你真的關心她們的情況嗎?如若真的關心,你就不會那麼做了!你就這麼想離開我?你想讓我將你趕出春水樓,對不對?為了這個目的,你不惜做出傷人之事?”
瑟瑟輕輕笑了笑,明春水的意思,是說她將伊冷雪雅下去了。
她就知道,他選擇相信伊冷雪,也不會相信她的。伊冷雪是誰?是他心中的仙子啊!她算什麼?
“是啊,我想離開春水樓,日日想,夜夜想。明春水,你快些趕我走吧,瞧瞧,我都開始陷害你的妻兒的了!這麼歹毒的女人,你敢要嗎?”瑟瑟語氣輕淡地說道,似乎說的根本就不是她。
明春水耳聽得瑟瑟輕飄的語氣,心頭的火再次被她激起,他自然知曉,瑟瑟不會做出害人之事。他只是想要故意誤會她,看她是如何反應,卻不料,她竟是這般滿不在乎的樣子。
她對他,果然是一點也不在乎了嗎?
“要走,除非殺了我。”明春水淡淡說道,輕緩的語氣裡透著一絲冷冷的堅定。
瑟瑟的心沉了沉,就算他認為是她做的,看樣子也是不打算放她離去的。他是要囚她一生嗎?
瑟瑟悲哀地想著,為何,他有了伊冷雪,卻還要糾纏與她,難道說,他想妻妾同收?那他就是太不瞭解她江瑟瑟了。
瑟瑟靜靜望向窗畔,清眸中閃過一絲銳光。
她忽而轉首,偎依到他溫暖的胸膛內。
明春水一呆,身軀微顫。
瑟瑟從未如此小鳥依人般偎到他的懷裡,還是主動。
他眸間漾起一股濃濃的笑意,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淡笑著問道:“是不是溫柔陷阱?”
不過縱然是溫柔陷阱他也認了,她的主動與他而言,無疑就是導火索,將他的所有理智擊垮,他俯身,揭下面具,吻住了她的櫻唇。
瑟瑟閉著眼睛,她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