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曉得國與國的博弈不像世人所想那樣簡單,衛國不能存活,不是因蒼天無道,而是衛王室不仁,不是陳國,也會是其他國家來吞役它。所有的毀滅都是從內因而起,外因說到底也只是推力罷了。雖然亡國令人心酸,可也沒什麼好怪陳國的。這樣狼奔豸突的亂世,不能成為狼豸,毀滅便是註定,是衛王沒有看清。在其位,謀其事,當其責,你是陳國的將軍,全力一戰是為家為國,衛國那些身死的好男兒,拼死一戰是保家衛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職責,不是說誰做了什麼誰就對了,誰做了鬥麼誰就錯了。”
說完這些話覺得那個姿勢躺著不舒服,剛想抱著他爬上去一點,抬頭正撞上他望住我的目光:“你剛才說,我是誰?”
我還是爬上去一點,偷眼看他的神色,斟酌道:“秦紫煙說你是覆敵殺將破城的將軍,我知道陳國有一位赫赫有名的將軍,也姓慕,是叫慕綏風,那是你麼。”
我大膽地摟住他的脖子,“可我還是喜歡你叫慕言這是你告訴我的名字。”
他的手指掠過我肩頭髮梢:“那陳國的世子蘇譽呢,你不恨他手下的將軍,也不恨他手下計程車卒,那你恨發動那場戰爭的他麼?”
我沉默了一會兒:“衛國百姓本就過得不好,卻寧願以身為盾阻擋陳國進犯的鐵騎,是因他們曉得最悽慘的莫過於亡國奴。雖然最後是蘇譽勝了,他要怎麼來處置衛國都是他的自由,但我私心裡卻希望衛國百姓篚在他的統治下過得好一些。但多半是痴心妄想吧,歷史上還未曾有過這種先例,亡國的從來都是受盡欺壓凌辱,要比本國的國民矮人一等的。”
我說完覺得心裡有點悶,想想道,“為什麼我們要在新婚之夜討論國事啊,我雖然沒有成過親,但是也沒有聽說洞房花燭夜得做這樣的事呀,你不要因為我什麼都不懂就來糊弄我。”又想起好不容易成一次親,走那些儀式的時候竟然毫無意識,苦著臉道,“而且那些盛大隆重的儀式我都沒有看到,醒來就躺在床上了,一點新嫁娘的癮都沒過到。”
他難得地竟然沒有反駁我,還一反常態地親了親我的額頭,答非所問道:“找一天,我一併補給你。”
我接著他,安心地點了點頭:“嗯,你先欠著。”
燭火越發淡,想是喜燭將要燃盡,朦朧中聽見他低聲道:“我聽說,成親這一夜,若是龍鳳喜燭順利燃到頭,這對夫妻便能平平安安白頭到老。”
我愣了一下,立刻要爬起來。
他一把捉住我:“好好的又怎麼了?”
我還是拼命虺起來去挑開床帷,百忙裡回頭瞪了他一眼:“去守著燭火呀,你怎麼不早點說,萬一不小心滅了怎麼辦,呀你放開我。”
但他牢牢把我固定住:“已經快要燃完了,頂多不過十聲它就會熄掉,不信你數數。”
果然不過十聲,室內一片漆黑,我並不相信這些所謂的傳說,卻還是安心地想,龍風燭順利燃到盡頭,將來無論多麼困難,這會是一個好兆頭,會在那些不好的時候給人勇氣和安慰。
我摟住慕言的脖子,一下子又覺得很開心,問他:“喂,坦白地講,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他頓了一會兒:“坦白地講,我不想說。”
我起身要下床:“一點都不坦白,不想成這個親了。”
他完全沒有挽留,慢悠悠道:“親已經成了,這會兒是洞房花燭,你回去睡也好,省得今晚我睡不安穩。”
我頭扎回來撲到他身上,還使勁蹭了蹭:“那我就不走了,就讓你睡不安穩。”
他竟然沒有回答,我好奇地繼續蹭兩下,聽到他壓抑的聲音從頭項傳來:“下來。”
我想了半天,一下子想到什麼,覺得臉上騰地一紅,輕手輕腳從他身上下來。天人交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