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和沈銳一樣他的心裡面同樣有一絲疑惑,“按照近藤光地水平來講,他不應該看不到下邊的問題才對……”
沈銳落子了。雖然他知道對方的急所就是自己的必點,但他的心情不讓他到下邊去佔那個顯而易見的便宜,而是小心的貼在了那枚黑子邊。
這是他這一盤棋中第一次沒有攻擊,而是進行防禦。自然。這一手在研究室裡也引起了一場不大不小地騷亂。
對於古力以及現在還一瘸一拐地黃奕中這種人來講。沈銳這一手無疑是心怯加懦弱。所以古力很憤怒的抄起皮鞋開始拍桌子:“這是什麼?這是怯懦!這是懦夫的行為!既然他是一個男人,那麼他就應該像男人那樣去戰鬥!”說完扭頭向著被趕出對局室的唐莉一笑,“他是男人吧?”
不過這一手到了常昊和周鶴洋以及王磊的眼裡,就變成了知進退:“如果他還是拼命攻上去的話,那麼後面的結果必然就是崩潰……他和蘇羽不一樣……馬老師,我們並不是說沈銳的實力不行,”等馬曉春咳嗽過去之後,王磊繼續說,“而是說,他現在已經看到了能夠平穩結束對局的路。而且也不會因為優勢而失去勝利,何必還要各異咬呢?是不是?”
這話說得……兩邊的話說讓馬虐待春都不愛聽:什麼叫像男人那樣地戰鬥?什麼叫亂咬?!
不過他現在沒時間去反駁,因為近藤光的下一手很出乎研究室的意料,既沒有藉機跳到下邊,也沒有去管上邊貼上來的那枚黑子。反而在中央靠上點了一下。
這個試應手,有些奇怪啊……默默思考了良久的馬曉春和常昊幾乎在同時叫了出來:“他想要沈銳地上邊徹底無活路!”
“你看,現在沈銳右邊的那兩條基本吃死黑二子將要活出的大龍不能從這邊出頭了,”常昊飛快的在棋盤上擺出了幾個變化,“這盤棋雖然亂。但是應該說,近藤光在經過了中午的休息之後,似乎已經找到了上些應對地方法了。”他挪了挪身體沉吟了一下,“讓我感到很奇怪的是,近藤光這個人,似乎總是在下午的時候才開始發力……”
這件事情的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一盤棋即便中間會出現很多轉折,但一箇中午休息回來就變得判若兩人實在是有些奇怪。
“是不是,這小子中午和誰說了這盤棋了?”沉吟了很久,老聶也端詳了石田芳夫和大竹英雄的臉色很久之後,終於提出了這個問題。
“不絕對不會!”石田芳夫儘管知道老聶看他的含義,但在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反駁著,“作為一個棋手,一個有尊嚴的棋手,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我也相信他中午休息的時候,沒有和其他人談論這些東西。”老聶所奇怪的並不在這裡,“因為他的這兩手很明顯是到了棋盤上看到沈銳的反應之後才做出的決定。”他抓了抓鬢角上的頭髮,語氣中有一種慕名的感覺,“我沒說他作弊,而只是感覺,像是換了十個人一樣。”
肯定是換人了。如果沈銳不抬頭只是看棋盤的話,那麼他相信下出來這15手的絕對不是上午的那個少年:能把局面維持的這麼好的,至少是趙治勳那些老油條才可能辦到。
一箇中午,就能變化這麼在麼?沈銳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上午已經快要崩潰的黑棋,經過了這半個小時的發展之後,居然奇蹟般的起死回生了!而且隱隱然還有一種要把白棋反包圍絞殺的勢頭。
奇怪了。沈銳端詳著坐在對面沉穩且一絲不苟看棋的近藤光,看著那樣文文弱弱的臉,看著他頭上曾經染髮而留下的痕跡,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為什麼?”古力有些反感這種說法,問了出來,“為什麼我們就下不出來?”
“因為你們太年輕,經驗還不夠。”老聶替馬曉春說出了這句話,“能把局面維持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