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其他的事業,所以她對單遠謀一家子的印象非常的模糊,連輪廓都想不大起來。
但單遠謀明顯是記得她的。本來正與身旁的親信說著什麼,回頭見著了她,也沒多大詫異,朗朗一笑,眼角深皺出和藹親切的紋路,像個慈祥和氣的長輩似的,“這不是李家的小寶貝漣漪嗎?過來,讓單伯伯看看,都長這麼大了——還記得上回見到你時,你還是個剛到我膝蓋的頑皮小丫頭!”
李漣漪遲疑了一會兒,嘴角僵硬地彎了彎,努力做到笑容自然,才開口道,“單總,這次我代表我的父親前來,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事業紅火——”停了停,伸出手掌對向身旁的男人,又溫溫笑道,“這是我的丈夫,顧方澤。”
不愧是征戰商場多年的老狐狸,她刻意疏離有禮的態度並未對他的表情產生絲毫影響,仍是笑眯眯地,從善如流的順著她的介紹移了移視線,在顧方澤身上定住,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上下打量,不動聲色。
顧方澤神態自若地伸出骨節修長的大手,微微一笑,“單總,你好。”
單遠謀伸手與他交握,並無倚老賣老之態,笑著說道,“抱歉,第一次見面怠慢了,原來你是漣漪的丈夫,真是好福氣!當年要不是犬兒早夭,我和老伴還巴望著漣漪進單家門呢。”談及“犬兒早夭”時,單遠謀飽經風霜但風采依舊矍鑠的臉孔上,有幾絲惆悵傷感停留了須臾。
李漣漪怔了怔。單遠謀的長子單知遠十年前在美國因車禍喪生的訊息,傳入國內後在當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至今後來的許多年,這事兒還常常被人提起,所以她也是略知一二的。以十五歲稚齡被哈佛大學破格錄取的天才少年,因為一場意外就此陌落,只要是惜才之人,都會為止唏噓惋惜。
“單總說得是。”顧方澤應道,又說,“這次來得匆忙,沒準備什麼好禮,望單總海涵。”
李漣漪一聽,抬起頭悄悄瞪了他一眼。
來得匆忙?切。
從接到邀請函到把她騙來,十二個小時總有吧,有時間想法子忽悠她,還騰不出點時間準備禮物—— 其實說白了就是從心底壓根沒把人家放在眼裡,連隨便應付應付的功夫都免了,一句話就想敷衍過去。
單遠謀擺擺手,不在意道,“準備什麼禮物,太見外了,你們能給面子參加我這個老頭子的宴會,我已經很高興了。”言辭之間並未提及邀請函的受邀人李騰飛為何未出席,反倒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撫掌道,“看我這記性,我這大把年紀敢時髦學年輕人辦生日宴會,實際上是我的養子提議的,這次請你們來的原因,主要也是為了介紹他給你們認識。”
撩心 第二卷 落花有意 chapter23
話音甫落,似有人影朝著這邊走來,李漣漪有感應連忙抬頭,一眼便從衣香鬢影人群攢動中,輕而易舉地看見那道熟悉修長的身影。
她諷刺地勾了勾唇。
真是,人生處處皆相逢。這個世界太小,相識的人兜兜轉轉,總會因各種機緣巧遇,叫人來不及反應,無處藏身。
杜程程自從知道有蘇唯一這人的存在後,曾多次對她的執迷不悟表現出濃濃的不解和強烈的鄙視。杜程程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對一個除了皮相不錯能力不錯以外,幾乎處處都不如顧方澤的男人痴迷念念不忘,將人生中最美麗的那段年華,就這麼毫無保留地揮霍浪費在一段無望愛情的作繭自縛中。
說實話,她也相當鄙視自己。
女人天生就是種嬌情的動物,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而蘇唯一,就是她此生再得不到的“東西”。
她永遠忘不了,那個夜晚在異國昏暗的酒吧,這個男人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邪氣不羈,眼裡跳動的火焰冰冷而火熱,他走向她,拍拍她的腦袋,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