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言也沒生氣,佯怒地瞪他一眼,道:“什麼假惺惺?你也沒啥能讓我不懷好意的不是?”又將杯子遞過去,“喝了吧,晚上加班到現在一定很累了吧,這是我親手熱的牛奶。”很自然的提到最後一句,她從小到大就沒為誰洗手羹湯過,這下又是給他送飯又是熱奶的,她就不信他一點觸動都沒有。
顧方澤果真伸手接了過去,卻隨即擱在了茶几上,似笑非笑,“不用我幫忙?那我更不能喝了。”
出乎意料的回答讓李漣漪疑惑了,“為什麼?”在他對面的沙發坐下,她問道。
顧方澤順著加菲的貓,慢條斯理的:“我怕你下毒。”
李漣漪:“……”顧少爺,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噎了半天,她終於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其實就是個小事。”彆彆扭扭的開口。
顧方澤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一雙透亮的黑眸靜得讓她心裡發虛,可不說吧,她又不知該去找誰。
又是想了想:她這才道,“我想請你向臺裡的領導施點壓,最近他們個個兒都把我當搖錢樹,天天宣傳還讓我拍廣告,我拒絕不了,所以……”話音頓住了,她有點尷尬,只想咬了舌頭反悔。
其實更多的是難堪。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這下子可是體會全了。當初是她口口聲聲宣稱不要他干涉她的工作,她要靠自己的本事去闖出一片天——可現在
真是矛盾極了。
生活不是童話,總是身不由己。這個世上人們只屈服於強者,可惜她不是,所以只能依靠強者,狐假虎威嚇唬嚇唬他人。
“所以,無奈之下你只好找上我了。”顧方澤替她接上話。
“嗯,當然,你可以選擇不答應。”她面色糾結道,明顯心口不一。事先她做了那麼多心理工作,沒想到還是這般難以啟齒。
顧方澤默了下,望著她,許久,撩起唇角,道,“虛偽。”簡潔至極的兩字瞬間秒殺了李漣漪脆弱的自尊心。
她感覺臉上的肌膚開始發燙,快撐不住了,騰地從沙發上立起身。嘴巴里道,“不答應就算了,你幹嘛人身攻擊?”這回是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邁步走人,順道從加菲的尾巴上踩過去,引得加菲炸毛地跳起來,發出聲淒厲的慘叫。
誰讓這畜生跟它的主人一個德行。
腳剛踏上樓梯,就聽見顧方澤含笑的嗓音,“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我又沒說不幫你。”
腳步頓了下:“不用你幫了,我累也是累你的兒子。”繼續上樓。
可還沒走上兩步呢,就讓一股強勁而不失剋制的力道給拉住了,顧方澤扣著她的手腕,“知道就好,別走那麼快。摔著我兒子。”
李漣漪只覺額際青筋突突的跳個沒停,給氣的。
這廝是存心不讓她好過,她向他獻殷勤簡直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一甩他的手,她氣極反笑,回頭對他道,“顧方澤,你就欺負我吧,最好把我給氣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取二房三房了。”只可惜了他的孩子,不過不要緊,他那麼能招蜂引蝶,以後想生幾個就生幾個。
她還真不想給他生孩子了。
言畢,她赤著腳噔噔的上樓,不再理會身後的男人。
第一卷同床異夢
74莫名其妙又吵架
“蘇唯一”這個名字到底在李漣漪心中存在鮮活了多久,顧方澤閉著眼睛都能計算出來:她過完十八歲的生日第三個禮拜,到現在即將踏過二十五歲的門樓,堪堪八年。
八年的時光,他不過是在其中缺席了兩年,於是即便在後來步步為營了那麼久—— 他用了整整六年,幾乎用盡所有辦法,所有心計,拐彎抹角,軟的,硬的,明的,暗的,還是沒能讓她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