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傷口換藥還有開假條什麼的,怎麼處理?”
“哦,是指醫務室?那還是有的。”
“沒錯,就是醫務室的意思。”原來只是名稱不同。
“那給我配一把好不好?”
男生果斷拒絕:“想都別想。小靜她問我要,都沒給。配多了就不是秘密基地啦。你要上來時叫我不就行了麼?”
“嘁——小氣。”夏樹癟癟嘴。
程司又自然地取過夏樹剛掰開的一半餅乾。
“奇怪啊,為什麼身為一個男生會這麼執迷於牛奶口味呢?”
“呵呵,誰知道呢。”
夏樹手一滯,突然再也吃不下去了。
誰知道呢?
幾乎一樣的語氣讓夏樹想起,,這又是一句黎靜穎的口頭禪。順帶想起的還有黎靜穎對咖啡的執迷,她每天上午下午課間和午休時總要和一大杯濃咖啡,大部分人喝這麼多咖啡都會出現神經過度興奮的不適反應,但她不會。夏樹以前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在意,只覺得這位優等生是為了保持學習精力,但現在看來也許只是因為對咖啡上癮。
而且也很可能是這個原因,使與她最親近的人連咖啡口味的半塊餅乾都習慣性地讓給她。
“夏樹你是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同性朋友麼?”
“欸?”女生回過神,“也不是。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有最最重要的一個。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只有她在我身邊。有一陣我爸找的女人對我很不好,我在家簡直待不下去,我爸工作忙,沒注意。在學校又有很多流言蜚語讓我不得安寧。因為我本身家庭情況比較複雜,班主任總是對我小心翼翼,時不時在同學面前提醒他們也得小心翼翼地對待我,這樣其實有時反而起反效果。再加上我習慣和男生們一起玩,他們開始不那麼複雜,久而久之,女生們也開始排斥我,議論我,說我媽媽明明還活著只知道裝可憐博取大家同情。我很想滿不在乎,可是我沒有辦法阻止自己感到疲憊、委屈和孤獨。我不知道我前世今生到底犯了什麼天條。竭盡全力對每一個人好,卻換來世界對我這麼殘酷。所以那段時間,我每天面無表情行屍走肉,哭得已經連自己都厭煩了,過得孤立無援。只有一個女孩子整天跟著我,我們兩家住得近,她媽媽和我親生媽媽好像在大學時認識的,她參加了學校的繪畫小組,希望我給她當模特。”
程司笑起來:“模特?”
“嗯,搞得煞有介事的。她說我很擅長長時間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哈哈,那倒是。”
“然後我每次難過的時候她就會纏著我畫我,不停地說‘夏樹同學,幫我笑一下’,她說要畫開心的人,老師是這麼交代的,我只好很生硬地笑著讓她畫。後來我和她成了好朋友,我知道她其實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
“故意總說‘夏樹同學,幫我笑一下’,其實她沒有什麼興趣小組作業,純粹是想和我做朋友,她也不是很愛畫畫,我和她要好的時候陪她一起去興趣小組,搞笑的是她沒學成我反倒學成了。她不在乎別的女生怎麼說我,相信我。等我想明白這些事後我特感動,下定決心要跟她做一輩子好朋友。”
“呵呵,挺可愛的小女生。那現在,她在四川?”
“四川?……不是,她已經不在了。”
“哈?”
“因為我……她不在了。”
女生語氣一下子低落下去,男生也不敢追問,生怕問出什麼悲慟之事。“不在”是種有點可怕的描述。
過半晌,夏樹把剩下的餅乾連盒子一起扔給程司,轉移了話題:“欸,你待會兒把數學測驗卷借我訂正一下。”
“沒問題,不過我也錯了不少啊,幹嗎不借風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