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荊涼夏猛地抬頭看向了齊燕,她清冷的面孔略帶著笑意地看著景天遇,而景天遇似乎不知道她口中的鴻門宴到底是什麼東西。荊涼夏猛地扭轉了頭看向韓諭,只見他已經端起手中的酒盞,正欲往嘴裡送。
荊涼夏大驚,她忍住想要站起來的衝動,卻見齊燕不知從哪裡變出來她畫中的那床琴,正準備撥弄。
韓諭看見面前兩人的反常之舉,放下手中杯盞。
齊燕只彈了幾個散音,而左手依然放在桌下,她忽然伸出左手,一把往地上散出什麼東西,那個東西一落地,立刻散發出一股幽靜的香氣,隨著齊燕的散音,那香氣愈加濃郁,荊涼夏忽然覺得不那麼昏沉了,她疑惑地看向齊燕,又看向不遠處那個燃著香料的香爐……
香爐有問題!
荊涼夏大驚,她慌忙抬頭看向韓諭,只見他似乎兩眼迷離,正不知所措地看著面前的事物,好像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坐在這裡。
就在這時,韓諭忽然自己執起酒盞,將盞中清酒一飲而盡,一杯下肚,他臉色立刻變得蒼白無比,整個人都開始微微打顫。
那香料居然可以控制人!
荊涼夏大怒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景天遇冷著臉看著她,而齊燕似乎根本不管荊涼夏的態度,只是靜靜地彈著琴。
荊涼夏下了桌,立刻跑到韓諭的身邊,將他緊緊攬入懷中,只見韓諭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癱軟的狀態,荊涼夏怒道:“你就這麼容不下一個人嗎?!”
景天遇看著齊燕一弦一弦地彈著,那香爐裡的香氣居然被齊燕的琴音給彈散了,他眯眼一笑,轉向荊涼夏:“不是我容不下他,是這一座大山,容不下兩隻猛虎。”
“他說了他不會跟你搶。”荊涼夏冷道。
“那你不妨問問他,皇宮七成的暗衛,他調去了哪裡?”景天遇往後一靠,靜靜地看著她。
荊涼夏默默聽著,低頭看向韓諭,他已然緊閉著雙眼,只留薄弱呼吸。荊涼夏緊緊抓住韓諭的胳膊,將他搭在自己的肩上,回身就撐著韓諭往門外走。
意料之中,只見一隊三皇子府的侍衛忽然出現在門外,將不大的門圍了個水洩不通。
“還請三皇子放行!”荊涼夏回頭怒道。
景天遇目光空遠地看著門外,那夜空靜靜掛著一輪明月,繁星燦燦中,各外寂靜。
荊涼夏正要抬手作掌狀,只聽齊燕忽然斷了琴音,開口道:“一曲已畢,人也該醒了。”說完,一聲杯盞碎裂的聲音砰然響起,她不容退卻道:“讓他們走!”
荊涼夏聽到齊燕這般厲聲的命令,有種不安感油然而生,她回頭一看,齊燕正抱著她那床琴,手中一塊杯盞碎片,正放在琴絃一側,只要一劃……
琴一毀,齊燕等於去了半條命……
對啊,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齊燕根本不會將畫中的琴帶出來啊!
正在荊涼夏發愣之際,景天遇低沉著聲音道:“讓他們走!”
那些侍衛一聽,皆是往兩側退讓開來,荊涼夏費力地扛著整個人都無力可施的韓諭,將他一點一點,往後門方向拖去。
待他二人安然無恙地出了三皇子府,門口忽然來了一輛陌生的馬車,就在荊涼夏心中忐忑之時,馬車簾後伸出一隻手,猛地將荊涼夏和韓諭兩人齊齊拉入馬車內。
荊涼夏悶哼一聲,一頭倒在馬車裡,而韓諭軟塌塌地跌在了一旁。一隻手伸過來,將荊涼夏一把扶起,荊涼夏慌亂一看,只見面前人依然是往常的那般自謔一笑:“如此沒用,真的有損你們畫中仙這一名號。”
上官煜說完,又將韓諭扶起,伸手搭脈,凝重了片刻,道:“攝魂香?”
荊涼夏一聽這名字,立刻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