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有知覺的身體才漸漸恢復過來。泡到一半的時候,一直遲遲未落的雪花終於撲簌撲簌地落了下來,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溫眠仰躺在溫泉裡,一邊看著雪花飄落,一邊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突然就不後悔參加這個節目了。
等她泡完溫泉回到酒店房間,接到了兩個內線電話:一個來自於邵潛,目的是叮囑溫眠明天早上6點起床;一個來自金元寶,目的是為了確定一下溫眠是否還活著。
溫眠接完兩個電話之後,覺得泡完溫泉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心情又再次變得暴躁了,想著給陸庭打個電話,偏偏陸庭那邊響了半天都沒人接,所以溫眠只好抱著這種暴躁的心情,直接睡下了。
結果睡到半夜再次被房間裡的內線電話吵醒。溫眠睡眼惺忪地摸過話筒擱在耳邊,就聽到陸庭的聲音透過話筒低低地傳過來:“被我吵醒了?”
溫眠點點頭,想著陸庭在電話那頭看不見,於是又誠實地補了一個“嗯”字。
陸庭在電話那頭笑了笑:“既然都已經醒了,那就起來給我開個門吧!我在門外。”說完也不給溫眠反應的機會,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溫眠重新倒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再次睡了過去。三分鐘之後,整個人都從床上蹦了起來。剛才陸庭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來著?他在門外?讓自己給他開門?
因為急急忙忙,所以溫眠一路踢倒了兩張椅子一盞檯燈,還差點被地毯絆倒。等她氣喘吁吁地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陸庭時,反而更加不確定自己此刻到底是在做夢,還是在清醒狀態了。
估計是雪夜出行的緣故,此刻的陸庭穿著一件長及膝擺的黑色風衣,風衣的扣子沒系,露出裡面的墨綠色的薄線衫。下身的黑色登山褲和同色系登山鞋早已經被雪水沾溼,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又風塵僕僕。陸庭背後就是窗戶,因為窗沒有關緊,所以大團大團的雪花順著沒關嚴的窗擠進來,落在陸庭的肩頭、身上,以及墨黑的頭髮上。
陸庭背對著光站著,一邊替溫眠遮擋身後的風雪,一邊靜靜地任溫眠打量。直到溫眠終於確定這不是一場夢,才笑著衝溫眠張開雙手:“過來,抱抱!”
溫眠紅著眼睛鑽進他懷裡,聲音都帶著哽咽:“這麼大的雪,你是怎麼找過來的啊?而且你不用拍戲了麼?”
因為怕吵醒其他的旅客,所以陸庭用風衣裹著她,慢慢把溫眠往房間裡帶。等到關上了房門,才半真半假地回道:“我能不過來嘛,再不過來女朋友都要跟別人跑了。”
溫眠嗔怪地瞪他一眼,但因為眼睛紅紅的,所以這一眼看起來不僅毫無威懾力,而且格外的含羞帶怯,也格外的勾人。陸庭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隨後笑著將她往床上帶:“外面太冷了,你先回床上,別凍著了。我得先去洗洗。”
溫眠乖乖地爬回床上,然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一隻熊,不過一雙眼睛倒是一眨不眨地繼續盯著陸庭。陸庭知道自己這麼突然出現,估計溫眠一時半會還沒緩過勁來,所以也不去管她,自顧自地從身後的揹包裡拿出睡衣跟洗漱用品,然後轉身進了浴室。花了10分鐘將自己收拾乾淨出來,發現溫眠還維持著他進去的姿勢坐在床上,只是因為困了,所以頭一點一點的。
之前沒見到溫眠的時候,陸庭總覺得見面之後有很多的話要對她說,可是真正見到,卻覺得兩個人只要能待在一起,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所以他一言不發地走過去,將溫眠身上的被子拉開,然後輕輕將溫眠放倒。溫眠雖然困,但也知道是他,所以閉著眼睛由著陸庭折騰。
直到陸庭的手慢慢滑向她的腿,溫眠才半睜開眼睛嘟囔道:“你要幹嘛啊?我今天走了一天,很累。”
陸庭笑笑:“得按摩一下,不然明天起來腿該疼了。你睡你的,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