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是上次罵他一通後就不見了蹤影麼?
“怎麼不是我?”沈拓似笑非笑,黑眸在月色下燿燿生輝,“好像很讓你吃驚,怪我多天沒來看你?算了,說那些沒意思,過來喝酒,很名貴的梨花釀,錯過就沒有了。”
步驚豔搖頭,“我不喝酒,你一個人盡情喝。”
沈拓嘆氣,“為什麼要一個人喝?你不是也睡不著麼?”
步驚豔一愣,“你怎麼知道我睡不著?”
“我聽到你的床板都快被翻斷了。”沈拓笑,“現在碧荷殘月,一個人很容易想些傷感的事,兩個人就不同了,可以談些開心的事,憧憬一下未來,心情一好,覺自然也睡得香。”
不待他說完,步驚豔爬上了草垛,草垛很高,可以望得很遠。可是除了前面三罈子未開封的酒,視野中盡是模糊不清的東西,哪裡看得到碧綠荷塘,被沈拓騙了。於是嘆氣,伸手就要提酒罈,誰知手下一空,酒罈已落入旁邊人手裡。
她不悅道:“不是說請我喝酒麼?為什麼要搶,難道想反悔。”
沈拓把手裡的空酒罈扔得老遠,然後把搶來的酒罈一拍,一罈新酒的香氣頓時又溢了出來,也不看她,只是淡淡說道:“看你迫不及待的想搬罈子喝,我忽然又捨不得窩的梨花釀了,怕你酒量大,如果喝得上了癮,我就沒得喝了。”
“這裡總共四壇酒,分我一罈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多喝一罈,我就要少喝一罈。”
步驚豔看他極認真的樣子,不由啞然失笑,“你是酒鬼麼?堂堂的祭司大人,隨時都應該要保持頭腦清醒,四壇酒灌下去,若是發了酒瘋傳出去的話豈不大損顏面?”
沈拓提壇又灌一大口,動作灑脫,讓人覺不出粗魯無禮,“從昨天起,我就自己撤職了,天臨國已經投向了更大的靠山,我的重擔也算是卸了下來,從今以後,我便是我,再不是什麼祭司大人,別人的生死再與我無關,我現在只想為自己活,就算我現在坐在大街上乞討,也沒有任何顏面可損,你說是不是?”
他在問她,卻仍是沒看她,只是一個勁喝酒。
步驚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幹了,你居然連祭司的職位都不要,敢辭職?”
“為什麼不敢?如果哪個敢阻攔我,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他握了握拳,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可他眼睛裡明明有著笑意。
這種說話方式從來不屬於他,他是不是病了?
沈拓好像知道她心裡想什麼,終於回過頭來,牢牢地盯著她,低聲道:“我沒病,倒是覺得你病了,你看,兩眼無神,眼眶深凹,臉色蠟黃,嘴唇乾裂,跟個鬼一樣,你究竟要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
有這麼糟糕麼?
折磨?她只是睡不下而已,哪裡折磨自己?
步驚豔摸了摸自己臉頰,好像是有很多天沒有照鏡子了,每天忙著武裝,卻忘了紅妝,樣子總之很狼狽吧?
“快成醜八怪了。”沈拓把她額前的碎髮挽到耳後,“為了別人的事拼命成這樣,也只有你這種傻子才做得出來,身體不要緊麼?”
步驚豔托腮望明月,“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
“你只是一個女子,可以不重那些承諾。”
“我生性如此,想改也改不了。”
沈拓無奈地拍拍她的腦袋,“怎麼就這麼像我呢?一樣的傻瓜。”
“我又不是小狗,不要這樣拍。”步驚豔放下手抗議,“再說你是你,我是我,怎麼會像你?又不是我爹。”
沈拓笑眯眯地又抬手,步驚豔忙躲避,身子一挫,卻已到了草垛邊緣,整個人頓時往下面掉去,沈拓一把將她拉住,用力一帶,她又坐回了原處。
驚險一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