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遠說。
南法啪地一耳光甩過去,打得李威遠眼冒金星,暴跳如雷,“你幹什麼!”
“你看。”南法攤攤手,“這要是換了旁人這麼甩將軍你一耳刮子,你還不活活把人劈了。”
李威遠摸著被打得生疼的臉頰,罵罵咧咧:“你龜兒子的,仗著老子寵你。”
南法淡淡一笑,並不放在心上。
晚飯後牧傾和樓瀾在將軍府後院的荷塘邊上看了會月亮便回房了,這幾天樓瀾放著舒服的馬車不坐,非要黏著牧傾和他一起騎馬,牧傾是個給他一把劍他就能嘩啦啦拆掉一條街的沙場老賊,騎個幾日馬完全小菜一碟,樓瀾卻受不住,剛下馬的時候就又累又困,這會子剛吃完飯立刻昏昏欲睡了。
牧傾支著半個身子,側臥在熟睡的樓瀾身邊,用金扇給他扇著風,看著樓瀾清秀無辜的臉陷入沉思。
“王爺,將軍在等著您呢。”南法輕輕推門而入,怕吵醒樓瀾壓低聲音道。
牧傾慵懶地嗯了一聲,合上金扇起身。
亥時,一輪圓月高掛,斑駁月光穿透枝椏灑在林間,一襲白袍的牧傾和一身玄黑將軍袍的李威遠守在樹上,這是片出城必經樹林,他們在等人。
遠遠傳來清晰的馬蹄聲,信差從城中奔來越來越近,李威遠扯開半人高的玄鐵大弓,聲音冰冷倨傲:“截,還是殺?”
“先截。”牧傾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影子說。
李威遠兩指夾著羽箭,猛地一撒手,弓弦嗡地一聲,長箭沒入地面,馬匹受驚,長長嘶咴一聲在原地踏了兩下。
“什麼人?”信差控制著馬,大聲質問。
李威遠跳下樹,整了整袍角,那信差也不下馬,騎在馬上道:“大將軍這是何意?”
牧傾悠然躍下白袍飛揚,他金扇一展,天下一番氣勢逼人,“信,交出來。”
信使見了牧傾忙不迭馬下跪地:“拜見王爺。”
“我說,信,交出來。”牧傾冷言冷語。
信差滿頭冷汗,將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封信,遞了上去。牧傾隨便兩下拆開,念道:“威遠大將軍奉公守法,不容細表,並無謀反之意,布政使方渝。”
李威遠把信拿來,嘴裡碎碎念著:“南法說了,有種墨水寫紙上得用火烤烤才會顯現出來。”說著掏出火摺子,在紙下燎了燎,並無異象,又碎碎念道:“南法還說了,用水潑也是個法子。”說著有變戲法般掏出水袋淋在信上,展開一看,還是沒有異象,這下他便放心了,把信扔回去,哈哈大笑:“你且裝起來,送信去吧。”
他話剛說完,牧傾忽然弓拉滿月,一箭下去,極近的距離立刻將信使釘在了樹上,瞬間嚥了氣。
“你幹什麼?”李威遠問道。
牧傾不答話,上前去扯了信使的腰帶,李威遠嚷嚷道:“你龜兒子的!你那小寵在老子府上睡得正香,你就這麼急啊!你還要等人家嚥氣了才玩你咋這麼重口味啊……”
他喋喋不休,牧傾也沒管他,扯下腰帶後便開始拆。李威遠終於意識到異常,也不說話了,看著牧傾把那腰帶撕開,布料中露出了摺好的紙條。
“李威遠城府極深,命全城冶鐵,將軍府招兵買馬恐有大患。攝政王牧傾暗藏禍心意圖包庇,與李威遠勾結圖謀不軌。”牧傾唸完,一時間胸腔充滿血腥的殺欲。
李威遠沉默了半天忍不住罵道:“老子就是個窮打仗的,沒那麼多心計跟朝廷那些人玩!現在天下太平,就忘了老子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了,這幫狗孃養的!”
“南法說的對。”牧傾說:“我的確是優柔寡斷才有今日之禍,有些人,我信了,便會一直信下去,從未想過會有人背叛我。”
“現下該當如何?”李威遠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