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姑娘。不別生氣,碧霄她……”
“不懂事嘛,可以理解。”蒼蒼不鹹不淡地打斷她。有些人,他們的種種不恰當舉止總是能用一個“不懂事”來掩蓋,好像說出這句話一切都可以一筆勾消。但哪有那麼簡單?當有一日他們為這個“不懂事”付出代價時。就會明白這不是無堅不摧的神兵利器,甚至。根本一錢不值毫無意義。
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但蒼蒼也知道她們兩個孤身女子,偷偷跑出來,這裡又遠離城中心,回去的路上若出點什麼事情也是麻煩。
思及此,她道:“叫車伕回去報個信,你們到我那裡等侯府派人來接。”
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墨梧桐一眼,蒼蒼不再理她們,轉身嚮慕府走去。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未名就例行公事一般過來催她午睡。大跪大熬過的身體其實真如未名所說,沒有康復完全,出去走了一趟便感到乏累,她於是乖乖地躺到床上,沒過多久就陷入睡眠。
醒來時窗外日頭仍舊興濃,現在夏天快到了,白日變得越來越長,大片大片的陽光從蒼穹上傾瀉下來,好像鋪陳著一個濃墨重彩的夢。
蒼蒼呆呆望了一會兒,隨便披上外衣,頂著一頭有些凌亂的頭髮就走出去。
院子裡只有連姨一人,她正在修剪花草,看到蒼蒼臉也沒洗頭也沒梳,就放下剪刀走過來:“這麼邋遢的也出來,快回去連姨給你打理一下。”
蒼蒼擺著手,揉揉眼睛問:“未名他們呢?”
“他們說出去要買什麼書,桑瓜留下來了,你有事的話我去喊他來。”
“沒有,我隨便問問。”蒼蒼把院子看了一遍,“雙生姐妹呢,也走了?”
“剛剛走,是墨珩派人來接她們。”連姨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我照你說的去侯府打探了一下,原來向墨梧桐求親的是王御史的弟弟王修閱,而且聽說他最先是求娶的墨青染,不過誰都知道墨青染早年許給了四皇子,王修閱為此好像還鬧了一場,最後不知怎麼求了墨梧桐去。我看墨梧桐好像有話跟你說,不會是為了這事吧?”
“也許吧。”蒼蒼看著前方輕輕眯眼,“先求的墨青染麼……”
“是啊,王修閱是不是腦子壞了?看上誰不好非看上墨青染,還明目張膽地求親,這不是明擺著跟皇子搶妻嗎?王御史也不管他。”
蒼蒼不語,走到院中紫藤架下,伸手摘下一枚綠葉放在指尖輕輕拈著,默默思索一會笑了笑:“管他腦子壞沒壞,別壞到我們不就行了?”
連姨點點頭,蒼蒼走到靠椅上半躺,望著頭頂舒眼柔亮的新綠,又有些惺惺忪忪地想睡,慢慢地說:“連姨,改日你去買幾個人來吧,這麼大的宅子裡面只有你一人操持太辛苦了。也免得隨便來幾個人連姨你都要忙前忙後,親自煮飯倒茶。”
說起來,她現在有未名,但那該是壓箱底當個威懾的,能供差遣使喚的人手還是一個沒有。之前是她身體沒好才把這事擱淺了,現在該是時候提上日程,不過可信任又有能力的人,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
後面半晌沒人應,她扭頭一看,連姨一臉笑意,她猛然記起連姨說過要給她一個驚喜的。
她從靠椅上坐起來:“連姨,你是不是……”
“哎,你稍等一會兒,我去把人叫來,保管你看到他會大吃一驚。”連姨邊說便匆匆跑出去,中途又折回來,“快去把自己打理整齊。”
蒼蒼看她神神秘秘又鄭重其事的樣子,不由也對將要見到的人心生好奇。等她梳好頭髮重新出來,院子裡已經站著一個人。
一個衣著相貌都很普通,但看身形好像在哪裡見過的年輕男子,蒼蒼盯了他一會兒,忽而恍然:“你是……永青!”
對方一直激動地看著蒼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