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戰場的時候,我該做的準備就都做好了,你即使在這裡殺了我,最多是周國少了一個皇帝,世上少了一個姓周的人,姓周的有千千萬萬,皇帝也可以另外再立,國民會悲痛難過,但在新一輪的出征報仇中,很快就會忘記有過我這麼一個人,只會記得大央又欠了他們一筆債而已。”
周景寧不痛不癢地,彷彿說的不是自己:“沒有人會真正在意,你改變不了什麼。”
“殺你一個改變不了什麼,我就殺你們一群。你這裡的將領,你的繼承人,輔佐你繼承人的人,周國各個領域重要的人物,這樣殺下去還改變不了什麼嗎?”
周子演聽了搖頭,這人是瘋了嗎?這就是高手的狂妄復仇?
未名低頭咳了一聲,眼睛盯著周景寧:“我一人的武力不足以改變你周國嗎?”
周景寧搖搖頭:“你不會。”
“為何不會?”
“我們不能談談別的麼,我從周國遠途過來可不是為了和你討論這個。”
“那是為了什麼?殺我?你為了這個準備了多久?最初透過*樓確認是我,後來派無數小角色在我身邊出入。是為了分析我的耳力目力等等情況,好對症下藥。”未名面無表情,“你們一直在推測我有多少實力,最後很遺憾地還是推算失誤,這樣我不認為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
周景寧苦笑一聲,眼神變得有些溫和:“都被你察覺了,可是你沒有采取行動制止。你我都明白周國畢竟是你……”
“周國對我來說什麼都不是。”未名第一次加重了語氣,滿場都能聽到他的迴音,在這夜裡分外清晰堅決。
“不,以前是什麼都不是。但現在已經是敵人了。”
……
未名還沒有回來,已經一晚上過去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從最初的尷尬害羞巴不得怎麼都不要見面。到現在過了一晚,蒼蒼的心情就變成迫不及待地想見到未名,早上醒來就坐在一棵大樹邊,對著清澈的湖水發呆。
“嗨……嗬!”
湖邊兩人正在用竹劍對練,一個是殷翼。一個則是他的某屬下,據說這種方式可以加快康復速度,他們每天都會練習一二個時辰,連蒼蒼這個在武道上毫無天賦的人也能看出殷翼在進步,這樣下去應該不出幾個月就可以出谷了。
“在鑽研他們的套路?”不知何時開山爵來到她身邊。
蒼蒼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種東西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是沒練過。甚至向未名請教過,結果還是廢物一個。”
未名是多好的一個老師啊,在盛京的時候。別說左白曉殷晚,就是墨珩也常常過府請教的,看他們每次都很有收穫的樣子,蒼蒼覺得自己真是白白浪費了身邊的大好資源。
她要能練武,怎麼也能混成個小女俠吧。那可是她從小就幻想的。
開山爵坐在木樁上:“每個人的天賦都是不一樣的。像我,在武功上也是個白痴。”
白痴?
蒼蒼默默地看她一眼。堂堂開山爵什麼時候會用這種粗糙低俗的詞語了?
這一眼她愣了一下,今天開山爵的打扮有些不同,怎麼說呢,感覺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副女強人、軍人的硬派風範。
“怎麼?看我看傻了?天天面對未名那張臉,這世上沒有誰能讓你看傻了吧?”
蒼蒼差點被嗆住,這笑話太不好笑了。
開山爵挑挑眉:“我說得很沒意思?”微微苦惱地,“風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蒼蒼古怪地瞅瞅她,她是受什麼打擊了?
“不用這麼看著我,還不是你說和孩子相處要明媚幽默點?我想想也是,以前我太沉悶了,影響了阿晚就不好了。”她忽然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