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哦不,不能說了了,事成之前她還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進自己的房間時蒼蒼聽到隔了幾間的未名房間裡傳出低低的咳嗽聲,隨即戛然而止,好像知道有人在注意而故意打住一般。
她皺皺眉,想了一下折步去廚房。
“未名我可以進去嗎?”蒼蒼站在門口看著手裡的小碗微笑。
門應聲而開,她進去就看見未名坐在臨著湖泊的床邊,一頭瀑布般的黑髮毫無束縛肆意傾斜在兩肩身後,被視窗吹進來的風吹拂得微微飄揚。
只看後背就讓人移不開目光吶。
沈清平有句話真的說對了,天天面對未名,她的審美標準都提高了好幾個檔,精緻程度一般的皮囊都入不了她的眼了。
不過未名情緒好像不大對勁啊。
她小心地走近:“很久沒看你披著頭髮了。”伸手想抓住一縷飛揚得最歡暢的頭髮。
啪。手腕被扣住。
未名轉過臉來,那眼神,蒼蒼心中一縮,忍不住後退小半步:“怎麼了?”
未名放開她的手,又轉開面容,看著窗外月光下的湖面:“沒什麼,你來為何事?”
真是奇怪的問題。一直是一起住的兩人,她基本上天天都要跑到他那裡串門的,哪裡有什麼有事沒事的理論?
他心情不好?也是,剛見過周景寧嘛。
不對,如果是因為那個,一回來就該心情不好了,可是吃飯那會還跟往常一個樣。
蒼蒼壓住心底的疑問,送上手裡的碗:“聽見你又咳嗽了,我想你吃這個會好一點,百合生梨湯。清熱解火的。本來應該用小火燉的,不過我怕時間太久你就睡了,改用了大火。是速成的,味道可能不大地道,能喝就是了。”
未名接過碗,默默看了一會,將它放在窗沿上。一點要喝的意思都沒有:“謝謝你,你可以走了。”
蒼蒼睜大眼睛。
這是怎麼了?
昨天是突然的熱情,現在是突然的冷淡,她認識的未名什麼時候情緒變化彈性這麼大了?
“未名你……”
話沒說完,他又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真是冰冷到骨頭裡面去,讓人錯覺瞬間被凍成渣了。
而叫蒼蒼心寒的是,那眼神是那麼陌生。從中她看不到一點熟悉的東西。就好像眼前的這個是個陌生人,而她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個沒有意義的桌子凳子。
她愣在那裡,眼眶驀然紅了。
未名一怔:“你……”
她毫不客氣地拿回百合生梨湯,動作幅度過大湯撒了兩人衣服。細心涼過的溫度,根本燙不到人。
她轉身就走。把門帶得震天響,在門外咬牙切齒站了好一會兒,稍微消了氣準備去問個清楚明白,一推門卻已經落閂了。
“混蛋!”她用盡力氣拍了好幾下門,手疼肚子疼的,裡面的人也沒反應,火氣一上來,她一腳踹向木門。
嘭地好大聲響,她差點抱著腳跳起來。天哪這是什麼木頭做的門,跟鐵板一樣。
遠近有人吃驚地望過來,她惱羞成怒吼過去:“看什麼……”
呀,不行,肚子好疼。
她彎腰壓住腹部,怒瞪木門,磨著牙很想再踹一腳可是又怕疼,想連湯帶碗砸過去又下不了手,想大吼大叫叫他開門,又厚不起這個臉皮,萬般不是法,最後生著氣一個人走掉了。
生氣的後果就是,她惡狠狠地把一盅百合生梨湯給喝掉了。
清熱解火解過頭了,半夜被腹裡絞痛給鬧醒,連上了好幾趟茅房,最後虛脫地裹在被子裡瑟瑟發抖,怎麼想怎麼覺得憋屈。
她好像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呢!
明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