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聽見溫心焦急的呼喚,原本趴在地上的魔蠍緩緩地費力地支起頭,臉上亦是斑駁的血跡遍佈,越發覺得觸目驚心。
蟲哥冷哼,一腳踩在魔蠍的後腦勺上,“魔蠍,你這個叛徒,枉我和老大那麼信任你,轉眼就跟外人勾搭上了,你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蟲哥噼裡啪啦的炮轟,沒忘記發狠似的狂踩魔蠍的頭,背脊,……,所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停手,不要打她,不要再打了……”溫心強忍住喉嚨中的低低抽泣,化為聲聲的哭喊,眼眶裡的液體似凝結了。
她的力量微不足道,蟲哥連鳥都不鳥她。
最後,端坐在屋子正中間椅子上的鷹老大擺擺手,蟲哥才停止了動作,仍舊氣呼呼的,不解道:“老大,殺了這個叛徒吧。”
鷹老大瞥了一眼,魔蠍,他曾經比較器重的女性下屬。
雖然可惜,但比起背叛來,可惜和人才又算得了什麼呢?
“魔蠍,說說看,靳亦霆許了你什麼好處?”鷹老大似乎頗有興致的問,並不急著對付靳亦霆,反而對魔蠍的動機感到好奇,推測到另一個可能,“難道你也看上了他?”
魔蠍這邊,如死灰般,沒有任何反應。
蟲哥一把抓起魔蠍的頭髮,緊繃帶血的臉猛地浮現在眾人面前,“老大問你話呢,老實回答,否則——”
溫心頓感一陣揪心,是他們連累了魔蠍,不過,這些黑幫份子簡直太殘忍了,對自己的同伴都能下這樣的狠手。
儘管如此,溫心依然不能夠忘記重點,魔蠍當初答應救他們,是靳亦霆的緣故嗎?
明知道不該有私人情緒,偏偏眼珠子複雜地靳亦霆和魔蠍身上來回打量,好吧,她承認,她犯渾了。
人家都為你們兩個遭那麼大罪了,你還心存懷疑,真是該死。
魔蠍的眼神掩去幾不可聞鋒芒,含著血的唇瓣費力的蠕動:“老大,魔……魔蠍不敢了,我……只是一時見錢眼開……老大,饒了魔蠍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鷹老大下了一個不明褒貶意味的結論,蟲哥在一旁也是乾著急,老大,您說話可不可以不要咬文嚼字的,兄弟文化程度低,跟不上您的思路。
“老大,怎麼處置她?”對待叛徒,蟲哥可是毫不心慈手軟。
“既然那麼容易被收買,還是殺了吧。”鷹老大輕飄飄的道,連眼睛都不帶一眨的。
這個情況不對。
“等等,不要殺她,這件事情跟她沒關係。”溫心大聲喊道。
聞言,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她身上。鷹老大目光如鷹隼般向溫心投過來,殺意正濃,“你覺得你有資格替她求情嗎?”
丫頭片子,如果不是阿智幾次三番地攔著,早就見閻王去了,哪能活到現在。
鷹老大說的是事實。
溫心忍不住脖子一涼,卻是不敢往靳亦霆身邊靠,比起自己,靳亦霆更需要她鎮住場面。
她不能表現出害怕,她要冷靜。
溫心捏緊了拳頭,橫豎都是死路一條,再害怕,掉眼淚,也無濟於事。
不如拼一拼,死馬當活馬醫。
一次次的瀕臨死亡,希望又來到,緊接著又是絕望。雖然每一次看到流血受傷,都會懦弱的傷心流淚,但在心態上已經完全能夠承受最壞的結果了。
靳亦霆只是用看上去淡而無味的眼神,無力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個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旁觀者。
“鷹老大,靳氏集團有多少財力,你是知道的,殺了我們,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溫心抬高了下巴,臉上的淚痕猶在,眼神清亮,堅定,甚至可以說是是在故作鎮定。
“是一點好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