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承諾了無數次,但對朗朗,是不同的,小孩子的純真是需要呵護培養的,父母給予他信心的。
無論如何,她拼盡一切,終其一生,亦要守護住。
連著好幾個晚上,朗朗都賴在溫心的房間裡蹭床。對於溫心和靳亦霆這一對走跌跌絆絆的新婚夫妻來說,顯然是一個特大特亮的燈泡。
當然,最主要還是boss大人比較不滿,畢竟是五六歲的男孩子,總跟養母這麼親密地勾肩搭背睡覺,像個沒戒奶的奶娃娃,身為伯父的他兼代父責,有必要好好教育。
但念在兩人剛剛團聚,彼此心情都不怎麼好的份上,boss大人決定將小傢伙攆回房間的決定緩上幾日。
看著這一大一小擁著的睡姿,格外的溫存,他不禁心中一動,貼著溫心的後背,將二人一起擁在在了懷裡,入眠。
他能說,三個人一起睡的感覺,也不錯麼。
不過,最好小傢伙還是早點搬出去的。
翌日,靳亦霆被一個噩夢驚醒過來,滿頭的大汗,眼眸深沉的嚇人,眸底帶著絲絲的驚恐。
“阿霆,怎麼了?”朗朗早早的起床上學,眼下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賴床的大人。
靳亦霆的上班時間早就過了,見他睡的熟,溫心特意沒叫醒他。
好吧,她承認,類似‘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案例不可取。
“沒事,夢到一些不好的事。”靳亦霆一抹汗,長長地呼一口氣。
“我想聽。”溫心堅持。
大概是他眼中的恐懼太過奇怪,能讓無堅不摧的靳亦霆心有餘悸的,必然是嚴重的。
她和靳亦霆之間已經完全透明化了,至少她是沒有隱瞞了。
靳亦霆略顯疲憊地靠在抱枕上,目光靜靜地仰視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頓了頓道:“我弟弟,亦晨。”
溫心面色微微一變,原來他叫亦晨。
和好的這些天,他們相互非常默契的不提這個人,不代表不存在。
亦晨永遠是靳亦霆眉間的硃砂痣,血肉相連,最特殊的存在。
直到二人牽手靜默在一間封閉式的私立醫院大門口,暖燻的冬日陽光依舊不能打動溫心。
她本就是個心裡柔軟的人,最見不得傷痛。
“現在退縮還來得及,而且,我不會笑話你。”他握緊了溫心的手,體貼地問道。
溫心搖搖頭,反手握緊,堅定道:“走吧。”
“靳總裁,您總算來了,這幾天,他的情況不大好,司律師已經跟您說了吧。”院長神色凝重的彙報。
靳亦霆眉頭皺了起來,“馬上帶我去。”語氣與行走之間多了幾分急躁之色。
溫心費了些勁快速地跟上,來到一間素白的房間裡,黑與白之間,沒有多餘的第三種顏色。
是啊,他本來就看不見,聽不見,不需要任何多餘的東西。
亦晨躺在潔白的床上,眼睛閉著,沒有人知道他醒或者是沉睡,或許對他而言,醒著與沉睡沒有特別大的區別,他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場夢境。
他比前段時間溫心看見他的時候更削瘦蒼白,沒有一絲的人氣,整個身體就像一副骨頭架子。
“他四五天沒吃飯沒喝水了,再這麼下去,怕是……”院長欲言又止,晦澀不已。
靳亦霆靠近他,將他的後背枕上靠墊,取過床頭櫃上的水,勻了一勺,試圖喂進他乾澀的嘴裡。但是,他的齒關緊閉,始終不肯張開。
當時溫心在擔心,萬一靳亦霆老毛病犯了,直接撬開下巴,粗魯的灌進去,這種事情他不是幹不出來的。
索性,他沒有那麼做。
靳亦霆握住了他骨瘦嶙峋的手,閉上眼睛,她發現亦晨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