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陳文很清楚這就是王翊曾經和他提過的馮京第願意聯兵參戰的那封書信,只是顯然王翊並沒有把這封書信的內容全部告訴他,或許這和他剛剛看過那些書信還沒有寄到有關吧。
只不過,有個概念還是讓他頗為詫異……
閹黨?
就因為我支援餘煌的理論,反對赴日乞師就是閹黨了?
且不說老子是不是閹黨,閹黨怎麼啦?
是誰寫下了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是閹黨!是閹黨!
是誰改良了造紙術,傳承了人類文明?
是閹黨!是閹黨!
是誰伏邊定遠,為大唐平定西南蠻夷?
是閹黨,是閹黨!
是誰操持國政;挽唐廷於既倒?
是閹黨,是閹黨!
是誰拓邊西北,經略幽燕?
是閹黨,是閹黨!
是誰揚帆遠航,揚國威於萬里之外?
是閹黨!是閹黨!
是誰隻手擎天,壓制禍國殃民的東林黨?
是閹黨!是閹黨!
無論什麼時代,說誰都會,做可就未必了。
平日素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
有素手談心性的功夫把國事、政務以及爾等應盡的本分盡到了,還特麼用得著臨危一死嗎?
一幫嘴炮!
看完這些書信,陳文不厭其煩的將它們收歸信封之內,隨後恭而敬之的重新交還給王翊。
“他們說得好有道理,末將竟無言以對。既然此間已經沒有末將什麼事兒了,末將營中還有些緊急軍務需要處理,告辭。”
說著,陳文在眾人的目光中平靜的離開了中軍大廳,至少在在場的大蘭山官員們的眼中是這樣。
王翊萬萬沒有想到陳文會是這麼個反應,只是也正是因為陳文的這個反應,更加堅信了王江先前對陳文的評價。
“陳遊擊的賬冊吾已經稽核過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的每一文錢都花在了養兵、練兵上,從來沒有挪用過哪怕一文錢,甚至就連你我給他的報信賞銀都用來養兵,這樣的人練不出精兵就奇怪了……為了軍餉去毆打褚素先,其實一點也不意外。”
“上山兩個多月了,陳遊擊似乎每天都在精力旺盛的做著有關力圖恢復的事情,甚至連女色都沒有招惹過,這在他這個年紀實在是少見的很,如果不是他連男色都沒興趣……”
“陳遊擊直到今天也不過只有一個親兵,還是胡二那廝的妻弟,八成還是看在你我的面上才應下的……”
“錢財無所取,美色無所動,就連需要人盡心伺候的生活似乎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奢侈。一個出身富貴之家的年輕武將竟會如此自苦,實在是聞所未聞,即便如戚少保也曾經貪戀美色,可是這個陳文似乎滿腦子都是如何驅除韃虜。這是好事,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完勳,陳文此人與其說是跋扈,還不若說是工於謀國,拙於謀身……”
工於謀國,拙於謀身。
這是張居正曾經得到過的評價,雖然王翊和王江並不明白支援著陳文如此行事的這份信念是從何而來的,但是張居正的下場,以及王江口中的那個謀國可能存在的另一層含義,著實讓王翊有些不寒而慄。
“輔仁,你已經有了贊畫之功,朝廷是不會忘記的。你既有才華,那麼日後功勞還不說唾手可得嗎?或許今天你會怨我,但是為了國朝,也為了你的將來,這份功勞還是應該分給其他人一些。”
看著陳文離去的背影,王翊深吸了口氣,心中默默唸到,似是在安慰那個漸行漸遠的屬下,也或是在安慰他自己。
中軍大廳的大院外,一眾與會的官員武將的從人和親兵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