嬛並送她回鄉而沒有像其他海商般將其販賣為奴,更加不合理,所以建議重寫。
看完這篇回信,陳文不由得唾口大罵。不是為了招攬人才他有毛病才會浪費時間寫這個而不去琢磨更有益於戰事的黑科技,現在一篇寫完反倒落了個如此評價,實在氣得不行。
於是。陳文便把書信扔在了一旁,而今天恰好有個還不錯的心情。所以他打算換個思路,不去和李漁辯論劇情是否合理,而是在給他講講冰為什麼會浮在水上的同時,將時代背景設定為崖山之變前後……
陳文開始奮筆疾書的時候,已是入夜時分。金華府城內,周家和親家一家早已完成了搬家。在家中僕婦的操持下,院落和房間也都打掃完畢,紛紛入住了。
後宅花園左近的一個小院中,一個姑娘家裝束的女子正在閨房中捧著本翻看多年,卻被專門用上好的紙張包好唯恐其損壞的書冊。此刻更是慵懶的倚在拔步床的邊緣細細品讀著。
一眼望去,只見那女子一襲白衣委地點綴著蘇繡的寒梅,似是臨自名家手筆。腕上一隻和田白玉的鐲子與肌膚混作了一色,不知哪裡是勝雪白玉,哪裡是芊芊素手。或許是在家中,那女子一張素顏不施粉黛,卻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千古紅顏之下,褪去了俗氣與厭膩。只是細看去,唯有那雙眸子卻有些過於清澈,似乎能看進旁人的心中一般。
女子又看了片刻,直到門外傳來有人走路的聲響才悠悠起身,將書冊輕輕放在了梳妝檯上。不出意外,果然馬上便有人敲她的房門。待門外的人得到許可進入後,卻是周敬亭和他的妻子。
“你兄長還說叫妾身好生休息,妾身卻是想要動一動,便叨擾小妹了。”
“大嫂這是說的哪裡話。”
周敬亭的妻子已經懷孕多時,眼下更是已經顯懷,輕輕的坐在周家小妹搬來的椅子上,便不由得舒了口氣,彷彿是完成了多大的壯舉一般。
周敬亭在看到妻子坐好,才轉向他的妹妹,只是第一眼卻看到了梳妝檯上的書冊,心頭不免有些不悅。至少在他看來,他這個小妹眼下過了雙十的年紀還不願出嫁,分明就是書讀得太多了,被那些異端邪說蠱惑才會推了那許多好姻緣,幾近淪為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此刻看到那熟悉的封面在此,自然是覺得份外礙眼。只是他這小妹一向聰慧乖巧,便是有氣周敬亭也不願撒在她的身上,只是心中想到那書冊的作者被明廷處死便更是格外的解氣。
見周敬亭流露出了些許不悅,周家小妹隨手便將書冊放進了抽屜,隨即便開始轉移話題。“兄長,小妹今日看到那陳大帥了,果然非常人,兄長真是慧眼識英雄。”
聽到這話,周敬亭笑著搖了搖頭,轉移話題乃是他這個妹妹慣用的伎倆,他又如何不知。只是既然提到了陳文,他本身卻也是非常滿意。這位大帥與尋常武將差別甚大,每日幾乎有著忙不完的活計,甚至連休息的時間看樣子都在思考如何行事,真的不知道此人心中是有著何等信念支撐才會如此拼命。
至少在他看來,這才是一個真正做事的人物,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帶領著大夥驅除韃虜,光復漢家山河。
只是就在這時,卻聽到周家小妹似是有些憂心的說道:“只不過,小妹覺得,這位陳大帥可能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隱藏在畫皮之下的很可能兇險異常,兄長平日裡與他相處還是小心為妙。”
事出常理即為妖,這樣的思路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了,不僅僅是周家小妹,就連周敬亭也是如此覺得,只是從未與他人提及罷了。眼下被只是遠遠見過陳文一次的妹妹說出,這份憂心卻也立刻傳染開來。
“這便是小妹你一定要全家回府城來居住的原因?”
見自家的嫂子有此一問,周家小妹很清楚她嫂子眼下身懷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