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軟禁天子,殘害忠良,倒行逆施,此番本王是要請旨處死其人的。不過像鄂國公這樣當年能夠拒絕韃子,轉而南下投效王師的良將,說到底也應該是受了孫逆的矇騙,不知本王說的是也不是?”
有了陳文這話,馬進忠還能不明白陳文的意思,當即便是一陣千恩萬謝,同時對陳文的看法表示了極大的認同。
這是個聰明人,否則也不可能在南明那麼頻繁的內鬥中生存下來,從一個左良玉麾下的前流寇越做越大,後來更是被永曆冊封為漢陽王。眼見於此,陳文便向其暗示會將戰兵的俘虜分出一部分交給馬進忠,以恢復其人在沅州一戰中的損失。
“鄂國公是一方大帥,效忠今上多年,也是今上信得過的武將。本王聽說,朝中總有奸佞在構陷本王,日後鄂國公若是有心,還當為本王在今上面前美言一二。”
陳文擺明了是不打算吞併馬進忠所部,這並不符合其人的一貫作風,著實讓馬進忠一陣不解。不過現在陳文既然願意幫其恢復實力,這句場面話還是要說的,至於日後如何,馬進忠卻也沒敢去想太多,畢竟現在朝中可是那位晉王秉政,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當年衡陽一戰沒有出兵的仇怨呢。
二人相談甚歡,有了陳文的保證,尤其是將俘虜中的那些親兵都交還其人,馬進忠也切切實實的做到了他所說的那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大軍向著貴州腹地進發,不過卻也有一些人早他們一步趕向那裡不是得到釋放的被俘輔兵,也不是那些還沒有被擒獲的潰兵,而是江浙明軍的大批騎兵還在追擊著敵軍,其中沈家寶的那一隊人此刻正死咬著一條大魚不放。
“不是吧,這滇馬也太有持久力了,小二哥,你也是大蘭山出來的,回去就跟上面反應反應,是不是除了這蒙古馬以外再給咱們配一匹滇馬,跑山路、跑遠道,這滇馬可比蒙古馬要強多了,就算是代步也是好的啊。”
原本,他們追著那個軍官一路西去,誰知道沒追多久就給追丟了。然而,追丟了這個,沈家寶身邊的那個副隊長卻是個夜不收出身的軍官,從地上留下的馬蹄印確定了另一條小路在不超過半個時辰前曾有一小隊騎兵經過,其中很可能會有一個半個軍官。
失之桑榆,收之東隅,抱著這個念頭,他們這一隊騎兵連休息都沒休息片刻就追了下去,結果確實有一條魚,而且還是一條大魚,一條大得足以撐死他們的大魚。
“別想這個了,你自己想想,這次咱們江浙王師可是先打韃子,再南下勤王,湖廣已經到手了,不提貴州,也是不小的地盤,光是擴軍需要的戰馬就不少了,哪還可能給咱們配雙馬啊。”
連忙給戰馬餵了一把加了鹽的炒麵,戰馬貪婪的將沈家寶手裡的加餐吃光,還情不自禁的舔了舔沈家寶的手,確定把那些渣渣都舔乾淨了才發出了滿意的嘶鳴。
“前面那幫人已經開始分出了部分人馬攔截,就看那戰鬥到死的意志和身上的裝束,確定是一條大魚無誤,咱們有心思還是繼續追下去吧,可別讓他給跑了。”
追了幾天,人困馬乏,幾次沈家寶都想要放棄追擊,但最後還是追了下去。說到底,他還是渴望著能夠立下更大的功勞以封妻廕子,而隨著他追到了今天這個份上的騎兵們,除了軍令如山以外,又有哪個不是如此。
“小二哥,我看咱們快成了。”
說出這話,那個軍官指著他剛剛撥弄著的馬糞對沈家寶說道:“瞧瞧,這夥人一看就是長期有專門的馬伕和輔兵伺候的,戰馬上肯定沒帶著乾糧和備用的馬料。就說這馬糞裡面,現在就剩下野草的渣滓了,還有這坨,戰馬都開始拉稀了,他們撐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話,沈家寶也顧不得繼續休息了,跨上戰馬便是大喝一聲:“兄弟們,聽見了嗎?大功就在眼前,別讓他們給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