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孓正思慮間,那個一襲白衣的人已經走到他近前俯下身子,微笑看著莫孓,絲毫不應為之前他的話而慍怒。
「真的很像莫紅棉。你在莫家待了那麼久我一直忙於族中庶務,倒是沒有時間去看你,想不到我們會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倒是沒有請叫,閣下您是莫家哪頭爛蒜?」
「呵呵,比不上你姿容絕色,不過要是說我是爛蒜的話想必倒也不至於。你不必想著如何激怒於我,得了你是我最近半年最大的快樂,你說什麼話我都不會生氣。」
這人並沒有誇大其詞,跟之前莫孓見過的莫千凜應該算是同等級的帥男,芝蘭玉樹各具風華。
長眉細目,人如其聲,給人一種溫潤君子的感覺,只是這人和大多數人都不相同,內眥狹長向下,外眥向上微揚,顧盼流轉間多了一股邪魅輕佻。
尤其配合著他剛才說的話,像極了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子弟。
他雖然面帶微笑,語言上也和風細雨,言笑晏晏,可是一直在說莫孓是絕色,又故作高高在上言語曖昧,都是隱隱在把莫孓比作那種靠臉吃飯的歡場女子,可見其實心裡還是被莫孓給激怒了。
「說什麼都不生氣?你爸爸是不是臨幸了晚期智人才生下你這樣腦功能缺失又返祖極端嚴重的物種?你看你那兩隻造物主都分不清反正的眼睛,白天人畜不分,晚上六親不認,陰天下雨目中無人,你丫懂得什麼叫生氣嗎?你生出來就沒氣兒……」
莫孓一番滔滔不絕罵得對面下巴差點掉地上。
他懷疑莫孓去麒麟特訓裡面是不是加了「罵街」這項。
不是說這個人沉默寡言,什麼都會默默承受嗎?
雖然他籌謀多日的計劃總算是得以實現,可是被一個即將要死的人這樣咒罵,這份欣賞手下敗將垂死掙扎的快樂終於還是打了折扣。
「你儘管罵,要死的人有權利多留給人間幾句廢話。」
「說的好像你嘴巴里崩出來的就不是廢話一樣,是不是氣得要死卻非要裝得故作高深?你這樣的玩意兒哥見得多了,你看你現在表情多猙獰,面部肌肉群管理極端失控,後槽牙是不是都咬的快碎了?生氣就生氣唄,有什麼丟人的嗎?你看我就很生氣,被你這樣的王八犢子給算計死來我倒是寧可讓狗咬死。」
一股勁風裹挾著森寒之意忽然襲向莫孓的臉,莫孓依舊是滔滔不絕咒罵著他是如何無恥下流虛偽,似乎人世間最惡毒的話用來形容這個男人都是最恰當不過的詞彙。
只是那股罡風幾乎可以逼得莫孓一張白皙如玉的臉頰寸寸撕裂,可是卻在距離莫孓鼻子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生生停住。
男人咬牙切齒說道:「激將法對我莫少黎沒用,我知道你有隻小黃鼠狼,會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之術,我偏偏不給你這個機會,真是可惜啊你差點就得逞了。」
跟他猜的一樣,果然是那位三秋公子莫少黎。
莫孓心中也暗道一聲「可惜」,緹蘿迦已經在控制室裡摩拳擦掌,只等莫孓心念一閃即刻出去給這貨來一下擒住這個什麼三秋公子,解開眼前危局。
「我就是不明白,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喜歡給我放血呢?」
激將法失敗,莫孓只好另做他謀,於是有些無奈的隨口說了一句。
莫少黎倏地靠近到幾乎要貼上他的臉:「你說什麼?還有人這樣放過你的血?是不是莫千凜那個無恥老狗?」
「你好意思叫人家無恥老狗?無論是無恥還是老,他都遠遠及不上你。」
莫少黎此刻的臉色很差,之前那種君子端方消失的涓滴不剩,整個人都帶著一股氣急敗壞似乎要發瘋的徵兆。
尤其在聽到莫孓說他什麼都比不上莫千凜時更是「嗆啷」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