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只是我忙著尋歡作樂,他忙著一心為民,哪個有空天天見了面去談詩談詞談天下。偶爾想起來,隨手寫些什麼,當然就讓人送去,這有什麼問題?天下人想什麼,與我什麼相干。人心即已存疑,你做了什麼,都是可疑的。他的清譽他自己都不關心,我又操個什麼心。”
許仕友沉默了一會,才嘆道:“他是官場裡的人,豈會不知道,這樣放在明處的交往易惹是非。只是你一番誠意,他便情願清名蒙汙,也不拒絕你的心意,此等人物,當是可交之友。”
風勁節笑得一笑:“那是他自己笨。不過話再說回來,和那些因為覺得自己清如水,明如鏡,永遠趾高氣揚,你送他兩斤桔子他也把你一頓狠訓,處處小題大做,唯恐滿世界有人不知道他是清官的那種人相比,這個有點笨的官還是不錯的。”
那名動省城的美麗名妓整個人都蜷在風勁節懷中,卻分明感覺到,那出手極之大方的俊俏公子似乎注意力已經離她很遠了。她抬起頭來,臉上略帶了悟,輕輕問:“風公子與那盧大人,真的非常熟悉,非常有交情?”
風勁節大聲嘆氣,低下頭來,似笑非笑看著她:“你這般聰明,不會還聽不出來吧?我就是那個因為涉嫌打死了人,被他當堂釋放的大財主,那個你們說,半夜送了好多箱金子和珠寶去他家的大惡霸啊。”
耳畔低低的驚呼聲響起,風勁節搖搖頭,略顯無奈,頗帶惆悵:“為什麼所有人聽到貪官貪財幫助惡霸枉法逃罪的故事,永遠都只會注意到貪官到底得了多少錢佔了多大的好處,而不肯分心去記一下惡霸的名字呢?可憐那些無數故事中的惡霸們啊。”
風大公子在溫柔鄉中左擁右抱的時候,盧東籬兄弟二人已找了一處乾淨整潔的客棧安頓了下來。
盧東覺年紀小,坐不住,又逢著將近年關,省城各處無比熱鬧,他就更加耐不得寂寞了,強拉了盧東籬陪他一起四處閒逛,偶爾買些有趣的小玩意,好吃的小點心。沒長大卻總自以為是大人的少年,滿載而歸,樂得嘴也合不攏,白天受的閒氣,轉眼已拋到腦後。
二人回到客棧時,夜也略有些深了,走道上都是靜悄悄,不聞聲息的。兩人人圖方便,只叫了一間房,此時信手推開,忽得都是一怔。
房裡的行李早被翻得亂七八糟,連行李箱子都變成了一堆碎片,替換衣服全部撕碎,東一片西一片掛了滿地。而床上的杯子早就掀掉,枕頭已被撕開。總之是一片狼藉,混亂不堪。
盧東籬只來得及愣一下,背上就受一記重擊,身不由主地向前跌去,身上痛極,嘴裡脫口卻只叫:“東覺,快走!”
然而,脖子上一涼,接著是耳邊一聲冷笑:“走得了嗎?”
直到這時,盧東籬才勉強看清發生了什麼事。
自己已經坐倒在自己房間裡,身旁是臉色發白,完全已經嚇呆了的盧東覺。
那高高興興買回來的一堆小玩意,散落了一地。
房門無聲無息地關上,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沒有人會知道,有兩把雪亮的鋼刀,正架在兩個人脖子上。
拿刀的兩個高大漢子黑衣蒙面,很標準的神秘人裝束,眼神兇狠,而聲音冷厲:“說,你的金銀財寶藏在什麼地方?”
“金銀財寶?”盧東籬愕然,做夢也想不到,有人會來找他這種窮人要金銀財寶。
刀柄重重地在他肩上一拍,他痛得臉色剎時蒼白一片。
“少裝糊塗!你這貪官,吸盡民脂民膏,卻還貪贓枉法,使百姓有冤難伸,今日我們要替天行道,劫富濟貧。”
盧東籬目瞪口呆,這算什麼?俠盜與貪官?也是愛熱鬧的盧東覺,最喜歡的戲文,最愛聽的故事了吧?
可惜的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