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靜自在,可沒空閒在你家應酬無聊人物。”
盧東籬根本懶得理會他,總之既回了京城,便不容他一個人再去流浪晃盪。眼見著再拐過路口,就能遙遙望見自己家門了,誰知道路口處,居然密密麻麻有四頂轎子,五輛馬車,外加幾十個穿著不同樣式衣服的僕從,把個街道拐口都給堵嚴了。
盧東籬微微一怔。卻見那人群一陣騷動,有人從轎子裡、馬車裡,跳出來紛紛往這邊奔過來。
隔著老遠,就有人施禮,有人大喊:“公子。”
“公子。”
“公子,可見著你了。”
風勁節哈哈一笑,乘著盧東籬發呆之際,他一躍下馬,迎了上去。
“朱胖子,兩年不見,你又胖了不少啊。”
“李大叔,怎麼樣,最近又添了幾房姨太太?”
“小明子,不錯啊,當年我的小小書僮,現在已經是一方大財主了。”
他笑著同眾人略略打幾聲招呼,便回頭一拉也已下馬的盧東籬,笑道:“我來介紹。這是以前我做生意時的得力助手,如今啊,可都是家財萬貫的有錢人了。這位朱大老闆,京城裡的錢莊有一半是他家開的。這位是李老闆,手裡頭管著咱們全國三成的綢緞莊呢。不過,最出息就是小明子了,當年他還是我的書僮,如今,京城裡,最大的青樓,最紅最漂亮的姑娘,都在他手上呢……”
他笑咪咪一個個解釋說明了一番,復又一指盧東籬:“這位就是我的頂頭上司,盧大帥了。對了,小明子,可得把盧大帥給我好好記著,以後,他要光領你的生意,一定要給他打對摺。”
眾人一邊給盧東籬行禮,一邊哈哈大笑。
那位京城數家青樓的大老闆,更是滿臉笑容地連聲應是。
盧東籬氣得不輕,當著旁人的面,又不好太過發作風勁節,只得惡狠狠瞪他罷了。
這幫子人同盧東籬見過禮,打過招呼之後,復又圍著風勁節說話。
“公子,這幾年可好,我們一直掛念著你呢。”
“是啊,受公子這麼大的恩義,卻總也不能相報,知道公子在邊關殺敵,卻也幫不上公子的忙,我們真是慚愧。”
“這回聽說公子要還京,我們大家都約齊了來聚聚,也不知道公子會住在哪裡,只是猜測公子與盧帥交好,必會來盧帥府中做客,便特地來這裡守著。”
“公子,在聽雪樓,我們已叫最好的廚師備宴了。”
“小明子早下令了,他手上最紅最好最漂亮的幾個姑娘,今兒全都不許接客應局子,只專心候著陪伴公子呢。”
“我知道公子閒了也愛寫寫詩做做畫的,為著公子雅興著想,我也發貼子請了京城幾個名士才子做陪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極是熱鬧。
說著說著又有人對盧東籬發出邀請:“盧帥可否賞臉,不棄我等商人卑微,與我等……”
“得了得了,人家多久才回家一趟,哪有空應酬你們。”風勁節不耐煩地打斷他們的話,笑對盧東籬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一個人在京城裡孤單寂寞,現在你看到了……”他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我這種人,到哪裡都是熱熱鬧鬧,眾星捧月的,你就不必替我操這份閒心了,快去吧……”他抬手向前一指,“嫂夫人在等你呢。”
這時,隨著一眾商人聚到風勁節身旁,他們的僕人也大多走近,前方被堵的路口復又通暢,讓人可以一眼就看到那一處小小宅院前,懷抱幼兒,靜靜站立的女子。
那個一向不愛華妝的女子,今日一大早,就特意穿上了家中最美麗的衣裳,對著鏡子,細細描好了眉目,梳好了髮髻,便在這清寒晨風中,等待她的丈夫。
明知道夫君縱歸,也必須先行入宮復旨,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