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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最脆弱,最受不得疼痛,如何輕易摧毀對方的反抗意志,甚至動彈能力。

如今他全部依法施為,蘇凌痛得幾乎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他被打得全身抽搐,身體倒象再不似自己的一般,骨頭又斷了好幾根,整個身體都渴望著放聲狂嚎,卻連半點聲息都發不出來。

此時此刻,他的意識中除了痛,只有痛,根本不能正常思考,別說求饒,就連仇恨都顧不得了。

在強大的身體傷害下,他整個人都蜷得如同蝦米一般,在地上任憑盧東籬肆意踢打。

不過盧東籬到底不是暴虐之人,打得幾下,估摸著象蘇凌這種享福多年的人也到了承受的極限,便立刻收手不動了。

他靜靜站在僅餘微弱呼吸的蘇凌身旁,神色卻也不見歡娛快意。

他本來就不是天生暴虐殘酷的人。哪怕是以前指揮做戰,戰時固然可以有冰雪般的冷靜,從容應對,每擊必中敵方要害。然戰後,便是濤天之功勞,也抹不去他看著遍野屍體,滿目鮮血的疲憊與蒼涼。

本來蘇凌這種人,倒真是殺了方好,但是念在蘇凌是蘇婉貞唯一的兄長,岳父岳母的獨子,他再怎麼樣,也不好下這個殺手。

更何況,蘇凌人雖貪鄙,卻並不是當年陷害他的主謀者,不過是個營營役役,讓上位者當刀子用的小人物罷了,真要與他計較,倒也是不必了。

盧東籬自己本來也不太記仇,若只是因著自身得失,他根本不會傷蘇凌一根頭髮。只是當年蘇凌害得風勁節無辜受了重刑,這件事,卻叫他耿耿於懷,直到如今。若是輕易放過蘇凌,對風勁節就太不公道了。

他這一番痛打,其實純是想替風勁節報仇罷了,看起來打得雖兇雖狠,雖處處針對人體的弱點,叫人嚐到最大的痛苦,其實並不會真的造成生命危險,或永難復原的重傷。

此時他打也打完了,心中也並不覺得痛快舒暢,反倒更加愴涼起來。

他在蘇凌身邊站了一會兒,若是能言,可能還會說兩句忠告的話,可是心念一轉,便是說破了嘴,難道蘇凌就真的會聽嗎?

這般一想,更是黯然,他轉了頭,便悄無聲息地投往山林深處去了。

他不需要多作交待,也不需要威脅蘇凌保守秘密。盧東籬沒有死,這個事實就是對蘇盧兩家最大的打擊。如果能活捉他,蘇凌把他偷偷交給皇帝,沒準還能得到什麼意外之賞,但如果只是知道他還活著的訊息,卻讓他逃走了,蘇凌再自己把這件事老實交待給皇帝,那和自掘墳墓沒有什麼不同。

他也不必警告蘇凌不許傷害蘇婉貞或盧東覺。如今蘇盧兩家,榮辱與共,彼此扶持,特別是蘇婉貞,做為自己的遺孀,享有超然的地位和聲望。就算將來蘇盧二家有什麼災厄降臨,有蘇婉貞在,也有周旋的餘地。蘇凌要想坐穩眼前的富貴,就只能繼續幫助盧家,保護婉貞。

他更不擔心蘇凌不甘心,繼續搜拿他。蘇凌是朝中的官員,禮部侍郎聽起來很威風,在地方上,並沒有什麼實權,他不能直接調動地方力量。如果要找地方官員協助,又如何把假話編得無懈可擊呢?萬一讓人發現自己沒有死的真相,傳諸天下,最吃虧的是他自己罷了。

所以,無論怎麼看,蘇凌這頓打都只能白挨,吃了天大的虧,也只好無聲無息嚥下肚去罷了。

盧東籬打得理直氣壯,走得毫無牽掛。

雖然有八個人四散守在八個方位,但林深樹密,盧東籬又有意掩飾行藏,輕巧行走,竟是無聲無息地穿過密林,遁入林後深山之中。

此一去,是儘快離開趙國,永不歸來,還是長隱山林之間,以野獸樹木為伴,再不入紅塵之世,盧東籬自己其實也並不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不過是,他的理想,他的志向,他所有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