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根知道子容在別人染坊,幫人家研究染料的事,聽雪晴這麼說,也沒往別處想,“好久沒見子容哥了,一會兒見了他得拉他好好喝幾杯。”
婉娘心裡一慌,飛快的又看雪晴,見她臉色雖然白了些,但還算淡定,也就沒吱聲。
“酒是肯定要喝的。”雪晴笑了笑,取了些碎銀交給素心,“你先回去,順路打些好酒,要最好桂花醇,另外去買只雞,再買兩條大些魚。你孃的那個蘑菇燒雞做的好,叫你娘趕著燒出來,給咱弟和洪子接風。”
素心應著,接了銀子去了。
婉娘心裡忐忑不安,這一會兒,再問起子容,該怎麼說。
程根打量著這鋪子,“這鋪子真好,就是地頭背了些,如不是外面那兩牌子,還找不進來。”
雪晴笑了笑,“你們能找得進來,就說明沒背到家。”
程根和沈洪也笑了。
幾人坐了一陣,看看天色已經差不多了。
雪晴站起身,“我們也收鋪回去吧。”
程根站起身,拿了包裹背上,“子容哥什麼時回去?”
婉娘心裡一緊,眼巴巴的看向雪晴。
雪晴笑道:“他平時忙,回家晚。你和洪子趕了這一天的路,也累了。咱不等他,先回去。”
程根跟著雪晴往門外走,見雪晴和婉娘要去搬門板,忙上前,“我來。
雪晴也不搶,由著他搬。
沈洪也接過婉娘手裡的門板,“讓我來,你別閃了腰。”
婉娘笑呸了他一口,“哪能這麼嬌氣,你們不在,這門,還不是我們自個天天搬。”
沈洪只是笑,麻利的上著門板。
程根一邊上著門板,一邊扭頭問雪晴,“那什麼時候能看到子容哥?我有大半年沒見他了,怪想的。”
雪晴被問得沒辦法,只得道:“咱先走,婉娘正好要去趟染坊,順便喚他回來。”
“我?”婉娘看著雪晴,指了指自己,見雪晴使著眼色,忙道:“你們先回,我這就去喚去。”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是叫苦連連,她上哪兒喚子容去?
雪晴捏了捏她的手,“快去吧。”
沈洪衝著婉娘道:“要不你等我一等,我馬上上完這門板,陪你一起去
婉娘更是頭痛,這謊該怎麼圓過去,“不用了,你也累了,我自己去就行,反正也不遠。人家染坊的人沒見過你,平白見一個男人跟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沈洪聽了這才沒好意思硬要跟著,“那你快去快回。”
“知道了。”婉娘硬著頭皮往前走,琢磨著這該去哪兒晃個點,一會兒領不了子容回去,又該怎麼收場。
剛剛走到要拐彎的地方,聽雪晴在後面叫道:“婉娘,等我一等,我忘了點事給你交待。”
婉娘停了下來,轉過身,見雪晴追了上來,探頭望了望在裡面上門板的兩個人,看見不她,一張臉苦得能擰出汁來,拉了雪晴,小聲道:“我的姑奶奶,這該怎麼辦?我哪兒去尋莫掌櫃去?你今天在哪兒看見他了?我去尋一尋。”
雪晴回頭看了看,“你尋他也沒用,你隨便去哪兒逛一圈,回來就說哪個周邊鄉鎮買的染料出了問題,人家又是急活,等不得。子容跟了人家回去處理問題去了,派了人來通知咱,剛好在路上撞上你,這事也就暫時圓過去了。”
“說哪家啊?”婉娘一想著還得編謊話,心裡就緊張。
“張三李四,王麻子的,你胡掐一家,不就行了。”雪晴推了推她,“去吧。”
“他們見不到莫掌櫃,該有多失望啊?”婉娘想著他們巴巴的來了京裡見不到子容一面,心裡就難受。
“失望好過知道了真相,回去氣死咱爹孃。”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