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晴不耐煩與他周旋,“在裡面,進去吧。”回頭喚著丫頭,“二少來了,給大少爺通報一聲,別忘了衝壺好茶。”
到了這份上,二少知道不好再多聊,但今天來的目的沒達到,不死心,道:“我有一個妾侍,沒住在府裡,她說,她是跟嫂嫂一塊大的,情同姐妹,得知嫂嫂來了京裡,一直鬧著我跟嫂嫂說說,說想見見嫂嫂,敘敘舊。”
雪晴心裡冷笑,狗屁的姐妹情,但人家開了這口,她如果直接回了,反被人說她上了高枝,就看不起人了,只得道:“這幾日,我這兒也正亂,等亂過了,我去看她去。”
“哪能叫嫂嫂去看她,她做小的,該來給嫂嫂請安才是。”
雪晴打心眼裡看不起春柳的那點小聰明,她住在外頭時,如果要請安,要見她,怎麼不上那宅子去見她?
這才搬進府,她就巴巴的要來請安?
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頭一回跟二少說話,也不好過於生硬,“我跟她,哪分這個,誰看誰都一樣,過兩天,我們再約吧。你大哥在裡頭等著了,快進去吧。”
二少知道不能再呆,只得往裡走,雖然沒能把事定下來,但聽雪晴的口氣,沒一口回了,就是有門,今天跑這一趟也算沒白跑,辭了雪晴,往裡走
雪晴回頭,見他長相雖然和子容不象,但聲音,如果不是仔細聽,還真是極象,這時再看他背影,與子容也是象極,微蹙了眉頭,還真是一個爹生出來的。
雪晴過了隔壁院子,這院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子然和平安正扭著陸太太要糕吃。
陸太太捏著一塊糕,一分為二,不直接給二小,正色道:“你們都吃了兩塊,這是最後半塊,不能再多吃,行不?”
兩孩子嘟著嘴不答。
陸太太作勢要把糕放回去,“不行,這半塊也不能吃了。”
兩孩子忙點頭答應,只吃這半塊。
陸太太才笑著把糕給了他們,摸了摸他們的頭,“這才乖。”
雪晴在門口看著,心裡暖暖得,微微一笑,順手拿起一個搖鼓上前,看見桌上擺著的兩盒松花糕,笑道:“這是誰買的糕?”
子容要忙生意,還要忙宮裡的事,往往不到入夜,難見人影,而雪晴懷著孩子,還得顧著買賣,也是難得有空。
加上陸太太怕孩子吵著要雪晴抱,傷了她的身子。
再說在外宅時,雪晴和子容在家的時間就不多,孩子也一直是陸太太帶著,兩孩子也跟外婆親,所以兩個孩子就擱了她院子裡養。
陸太太見她過來了,笑著指了身邊凳子讓她坐下,“是二少送來的,這二少真懂事,我們這才搬進來,人家就趕著給孩子送糕來,說是這京裡最好吃的一家松花糕。”
雪晴笑了一下,原來二少先到了這邊,才往她院裡走的,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陸太太見她沒什麼表示,有些不樂意,提醒道:“你們現在好歹也是一家人,可不能鬧不團結啊。”
“知道。”雪晴心想,那一家子,她寧肯繞著點走,哪能還去鬧什麼不團結。
陸太太見她應了,才放下心,又道:“說來也巧,他納的那個妾,居然是春柳,說是他正房脾氣大,沒敢讓春柳住進府,省得大家不愉快。不過春柳都懷著孩子了,在外頭住著,也挺不是回事。”
雪晴只是含笑聽著,不給評價。
陸太太知道她從小跟春柳處的不好,但那都是小孩子的事,再說現在二人都嫁了人了,哪能再把小時候的事一直記著,推了她一下,“我說話,你在聽嗎?”
雪晴懶懶道:“在聽啊。”
“你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平時挺熱心的一個人,怎麼提到春柳,就這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