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倫敦久待,家裡還需要他的支撐。
他帶走了伊麗莎白,瑪麗堅持留下;他拿她毫無辦法。
加德納舅舅每天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倫敦城裡亂轉;商店完全扔給了加德納舅媽管理。他們絲毫也沒露出不耐的神色,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盡心盡力。
這天依然沒有莉迪亞的訊息,瑪麗終於坐不住了,等加德納舅舅出門後便換上了最奢華的一件裙子,拎著一個精緻的錢包,租了一輛馬車朝東倫敦駛去。
“小姐,你一個人去東區恐怕有些不安全,那裡是貧民和小偷聚集的地方,治安非常亂。”車伕誠懇的勸告道。
“沒事,你只要將我載到白教堂附近,然後在教堂門口等我就行,除了車資,我再給你一英鎊小費。如果我一小時之內沒能回來,麻煩你通知附近的巡警。”瑪麗平靜的說道。
車伕一年也只能賺三十到五十英鎊,一英鎊小費算得上大數目。於是他不說話了,用心駕駛馬車。
瑪麗在白教堂附近下了車,慢慢朝最髒亂的一條街道走去。她優雅高貴的步態,奢華精緻的穿著與來來往往的貧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很快就有人盯上了她手裡鼓囊囊的錢包。
瑪麗似乎毫無所覺,在一間雜貨店門口站立了一會兒,俯身去看櫥窗裡的商品。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飛快跑過來,搶走了她手裡的錢包,朝一條陰暗的巷子跑去。他邊跑邊掂量錢包的重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發現那個養尊處優的女人竟然比他還跑得快,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將他狠狠摜到牆上。她的力氣非常大,差點撞斷他的鼻樑。
“抓到你了!”瑪麗搶回自己的錢包,說話的聲音不帶一絲喘息。他們已經跑進了巷子深處,這裡連陽光也無法直射,潮溼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臊臭味。
“我勸你趕緊放了我,不然會倒黴的!”少年兇狠的威脅道。他被瑪麗反剪雙手摁在牆上,絲毫無法動彈。
瑪麗用力踹向他膝蓋最脆弱的地方,那裡有一根麻筋,受了重擊至少有十多分鐘站不起來。少年倒在地上,驚恐的蜷縮起身體,灰藍色的眼珠透出絕望。
“放開他!”棍棒襲來的呼嘯聲在瑪麗腦後響起。瑪麗壓根不用回頭,一個俯身便避開了棍棒,撩起裙襬側踢,偷襲者被踹飛了五米遠,倒地痛呼。
一把閃著寒光的小刀從側面攻來,卻被瑪麗先一步擒住手腕,反向一扭。偷襲者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小刀也應聲落地。
三兩下就解決了前來救援的四名少年,瑪麗拍拍手,踱步到年紀最大的少年面前。她是將門虎女,六歲就能帶著情報從邊疆安全逃回京都,一身武藝絕不是擺設。
“你,你想幹什麼?我奉勸你趕緊離開,我們的同伴接到訊息很快就會過來。雖然你很厲害,但是人多起來我們也不會怕你!”少年捂住劇痛的手腕,色厲內荏的放著狠話。他們是一群孤兒,以偷竊和搶劫為生。這樣的團伙在東區並不鮮見。
“難道我就不能有同伴嗎?如果我十分鐘後不能安全的回去,我的同伴也會帶著蘇格蘭場的警察來找我。”瑪麗揚起下顎,自然而然散發的尊貴氣場令少年們更加驚恐不安。
“對不起,我們不應該打你的主意。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惡劣的環境讓這些孤兒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強硬,什麼時候該卑微。
“你們是一個團伙?有多少人?”瑪麗俯身盯著他,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
少年死咬著唇不肯鬆口。
瑪麗已經從他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是一個團伙,能供她驅使就好。她拿出10英鎊和一幅素描,遞到少年面前,“幫我找兩個人,這是他們的畫像。你們最好在外來人員聚集的廉價旅館或賭場附近蹲守。找到後將地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