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何不敢?”被李霸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項羽本就脾氣倔強,這個時候不容置疑的沉聲吩咐道:“龍且,還不拖下去?”
龍且上前,李霸一把擊開龍且的手,見此龍就要拔劍而出。而夏侯嬰和周勃此時也已經趕到,知此情況二話不說。二人立刻拔劍而出看向龍且。
夏侯嬰二人拔劍,大帳中的季布、鍾離昧也好不示弱,紛紛舉劍將三人圍住,眾將之間火藥味十足。
“胡鬧!”一直沒有說話的范增終於開口,他一聲嚴厲的喝斥讓整個大帳的氣氛稍稍緩和,只聽范增又道:“你們這是要作甚?這裡是什麼地方,是軍中大帳,是議事的地方。你們又是何人,乃是領兵打仗的將軍,豈可拔劍相向?還不給老夫收起劍?”
夏侯嬰和周勃不為所動,季布等人見到夏侯嬰二人沒有收劍,於是也是沒有聽從范增的吩咐。范增眉頭緊蹙,氣憤的對項羽喝道:“還不讓他們收起劍?”
面對范增這般的語氣,項羽心中憋了一股氣。但是想到後者是項梁請來的,他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吞下這口氣,於是揮手示意而道:“收起劍。”
季布等人這才將自己的佩劍收回劍鞘中,然後項羽又對夏侯嬰二人喝道:“你二人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面對即將暴走的項羽,又見到季布等人已經收起劍,夏侯嬰和周勃略一猶豫後。還是將自己的佩劍同樣收回鞘中。
這個時候,范增再次出列,他看了一眼李霸,又掃了一眼田榮,最後開口說道:“羽將軍。李霸所言不錯,此次對敵倒是我們疏忽了。未能告知他該如何去做。李霸將軍能夠領三千沛軍奮勇殺敵已經是勇猛無比功勞在身。田榮大將軍,依我之意,李霸出身農夫,自然不識用兵之法,若是處斬恐怕會寒了士卒們的心,不如杖責二十如何?”
田榮也知道李霸乃是楊林的人,楊林加入項家軍本就是被所逼而至,這個時候他若繼續逼迫項羽處斬李霸,後果很有可能讓楊林死心塌地的跟隨項梁來對付他田氏。這一點不是他所想看到的,楊林能夠短時間內有這樣的成就,自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若說沒有兩把刷子他是打死也不相信。
既然不能繼續逼迫,他田榮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裡咽,憤憤的說道:“就依範先生所言,既然是一個匹夫,我若是和他一般見識,倒是掉了身份。羽將軍,還望你日後可以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屬下。”
說完不待項羽面色的難看,田榮揮著戰袍,戰甲作響的沉步離去。望著田榮離開,范增對季布說道:“將李霸拉下去,杖責二十。李霸,此戰你雖殺敵有功,但卻也破壞了我軍的形勢,功過相抵,汝也無需有任何的怨言。”
李霸知道到了現在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所以他也沒有繼續胡鬧下去,而是拱手說道:“李霸領命,願意受罰。”
夏侯嬰和周勃也同樣鬆了一口氣,於是和季布一起,將李霸拉了出去。
待李霸出去受罰,項羽重新坐在榻木上,他握拳捶著案臺,心中的怒火顯然還沒有消除,只聽他沉悶的說道:“軍師這是何意?說李霸破壞我軍攻勢的是你,現在替他求情的又是你,這讓我該如何去面對那些死去的勇士?”
范增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他解釋道:“將軍也莫要生氣,這李霸看似憨厚老實,實則狡猾的很,能夠在和秦軍對戰時想到禍水東引這計謀從而化解了沛軍的險情,他李霸也是粗中有細。方才的一番話,這個壯實的漢子更是滿口胡言不可輕信。”
“既然這樣軍師又為何要求情?”項羽越聽越氣憤,拳頭再次砸向案臺,猛烈的撞擊讓案臺上的物品震了又震。
“殺李霸容易,殺沛軍難啊。”范增搖了搖頭苦笑道,“羽將軍莫要忘記了李霸身後的三千沛軍。難道將軍還要將這三千士卒一同殺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