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走來,孫樂覺得樹木太過繁多,再加上這時的人並不喜歡修理樹木,使得枝葉橫生。孫樂走在其中,每每要走上百餘步才以看到一角宮牆。
而在兩側不時出現的青石小路上,不時會鑽出一兩個調皮的宮女向她看來。這些宮女生得十分健美,清麗的外表散著一股青春地氣息,讓孫樂都不由感慨著想道:久聞燕地多美人,果然名不虛傳。
走過足足五里的繁茂的林間小路,孫樂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全由大理石構建的宮殿。
這宮殿十分宏偉,而且開闊而少樹木。它是燕侯和諸臣議事朝政地中心。今天,燕侯便在這裡接近孫樂。
宮殿的外面,每隔十米便站著一個全副盔甲地軍士,孫樂等人在走上宮殿臺階時,“嗖嗖嗖”幾道風聲響起,轉眼間,六把銀槍相互交織,擋住了孫樂。
一個太監從宮門中走出來,他朝著孫樂等人打量了幾眼,尖著嗓子問道:“誰是田樂?”
“我便是。
”
孫樂上前一步。
那太監打量一眼仿如十五六歲少年模樣的孫樂,怔了怔才說道:“大王有令,田樂可以入內,其餘人侯著。”
“諾!“
孫樂叉手應了一聲,提步向前走去。隨著她走動,嗖嗖嗖幾聲輕響,眾軍士收回銀槍。等她一走過,那銀槍再次一晃,重新擋在了義解四人的面前。
孫樂剛跨入大殿,那太監便尖著嗓子喝道:“齊使田樂晉見——”
在太監尖利的唱聲中,孫樂大步向前,而跪坐在兩側塌几上的燕國群臣,此時都轉過頭打量著孫樂,他們和那個太監一樣,也給孫樂稚嫩地外表給怔住了。一時之間,眾臣紛紛關頭接耳,議論聲不絕。
燕侯約摸二十歲樣子,是個美男子。容長的臉上生著一雙丹鳳眼,下巴上地鬍鬚梳理得整齊而清爽,面板白淨,鼻樑很高。
他也給孫樂的年輕給怔住了,直到孫樂走到離自己十米處站定施禮完畢,他才笑道:“你就是田樂?不過一奶娃娃耳。”
孫樂悠然一笑,叉手應道:“然,田樂確實年幼!”她說到這裡,抬頭雙目炯炯地盯著燕王,朗笑道:“田樂雖然年幼,卻能救燕!”
“救燕?”
“哈哈哈哈。”
殿中諸人微微一怔後,都大笑起來。
燕侯也是哈哈一笑,他撫著下巴上的鬍鬚,挑眉說道:“田樂前來是救你齊國吧?”
在眾人的笑聲中,孫樂聲音清朗地坦然應道:“然。田樂既是救齊而來,亦是救燕而來!”
她兩次提到救燕,這下群臣也不想笑了,他們一個個冷冷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危言聳聽的毛頭小子,眼神中都帶上了幾分怒意。
燕侯臉一沉,“說來聽聽!”
孫樂昂凜然地說道:“敢問大王,燕之地形如何?與何國相鄰最近?”
孫樂不等他回答,便朗聲說道:“燕地狀如靴子,附於齊之尾。昔周武王分封諸侯前,齊燕實是一地,然否?”
燕侯皺起了眉頭,眾大臣也是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孫樂說這些有什麼用處。
孫樂這時聲音一頓,她雙眼炯亮地直視燕王,“大王可曾聽過‘唇亡齒寒’之說否?”孫樂一字一句地說道:“嘴唇不在了,牙齒便會正面經受所有的風霜!於今齊與燕雖是兩國,實是一體,齊如嘴唇,燕如牙齒。”
孫樂不知道,這是唇亡齒寒一詞初次見於世。她剛剛說出這四個字,便令得燕侯和眾臣同時心中一凜。
孫樂直視燕侯,侃侃言道:“敢問大王,趙人滅了齊國,奪得齊地後,如若趁機攻燕,燕可敵否?燕車乘不過五百,士卒不過十萬!趙要滅燕,反戈一擊便可。趙人素來有稱霸諸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