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來自仙盟之外的危險,加起來也不會超過馮老師一個念頭。”
“甚至在西海也是。不管我到哪裡,不管我面對什麼樣的敵人,我都知道,在數萬丈高的地方,有仙盟最強大的法器護佑我。”
“但這一次,我面對的不只是一個謫仙,而是一個‘可能性’——來自天外的敵人可以學會我們的手段、在瞬間顛覆我們的可能。考慮到宇宙長達幾百億年的時間和半徑幾百億光年的空間……這種事可能性太大了。”
說到這裡,王崎醒悟了。
這其實是他第一次面對……真正不可預料、有可能毀滅他的力量。
在神京的時候,他知道馮落衣始終盯著他,所以不懼怕任何危險,再可怕的敵人也敢先鬥一鬥。而在西海的時候也是這樣。至於靈凰島,看似是他暴露在聖帝尊的攻擊範圍內,是以弱擊強。但王崎自己心裡清楚,當初他帶著彌,就算發生了最壞的情況也能全身而退。而他在暗,聖帝尊在明。他了解聖帝尊的大多數手段及原理,聖帝尊卻由於謫仙的缺陷,對今法沒有什麼研究。這種情報與技術的雙重碾壓下,王崎完成的實際上是一次有保險的“以強凌弱”。
但是,這一次,王崎面對的是來自仙盟。來自神州之外的力量,是“未知”的敵人。
他這是……
“害怕?恐懼?”王崎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被嚇到了?”
——不,不對啊……我也不是沒有遭遇過“有可能會死”的危機,為什麼……
“還有,壓力。”陳由嘉看著王崎:“不知道為什麼。你好像,覺得神京事件,和你關係甚重,你有責任了結這一切……”
王崎再次撫摸自己的臉:“有嗎?”
陳由嘉點點頭:“來龍去脈,我大約聽你說過一些。雖然那個謫仙是在你手下逃出去的……”
“恐怕不止。”王崎苦笑:“我覺得,在梅歌牧發動的神京襲擊裡扮演重要角色的神瘟咒法,也和我脫不了關係。”
“可是,神瘟咒法是當時知道的,唯一能夠有效殺傷謫仙的法術。”陳由嘉道:“你,不必自責。”
——不,絕對不是自責。我有一種模煳的感覺……
對於這種怪異到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責任感,王崎也沒法告訴陳由嘉。
陳由嘉搖搖頭,靠在他身上:“真是的……你一旦攬下了不該攬的東西,又喪失了銳氣,就會失掉了方寸——真是個靠不住的東西。”
王崎啞然。自己這五天的做法,確實欠妥當。推掉實證部的合作、推掉講課,就是為了往死路上走。
“你說得對。”王崎抱住陳由嘉。
“沒法讓人放心。”
“嗯。”
“你現在應該怎麼做,知道了嗎?”
王崎搖搖頭:“我依舊不知道……怎麼說好呢?我現在能夠想出來的應對之法,都是死路。只是,這確實也不應該由我來做。我會整理出來,將之交給仙盟去做的。仙盟內的智障,同樣不需要我親自去解決。我……嘖,確實應該好好做自己的事了啊。”
再嚴重,還能怎樣?嚴重得過當初辛嶽陳景雲宣佈他是謫仙的那一刻嗎?
陳由嘉點點頭,笑逐顏開。
“我先回去將我這些天的收穫整理成論文……不,也不能說‘收穫’,這些天根本就是一無所獲啊。”王崎轉身就想走,陳由嘉卻拉住他的衣角:“再陪我,坐一會兒。”
兩人在一段相對平緩的冰面上肩靠肩,緊挨著坐下。這原本是一段波浪的頂端。被凍結之後,它一直保持“翻卷”的態勢。在王崎看來,這簡直就是上好的“長椅”。
陳由嘉心滿意足的靠在王崎身邊,翻動自己的筆記。王崎則有些無所事事地撥著陳由嘉的頭髮。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