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辛苦你了。”華巧卉朝他笑了一笑,往會議室走去。
她躡手躡腳地,小心推開門不打擾正在進行的會議。
挑了會議室最角落的位子坐下,透過前方的幻燈片光線,可以看見坐在首位的魏敬堯皺著眉頭,長指在桌面上規律地敲著。
他還不時地看錶,一臉不耐的神情是對正在進行的簡報不感興趣,覺得浪費時間。
華巧卉知道他大概快要爆炸了。
“住口!我聽不下去了。”果然,她才這麼想沒多久,魏敬堯就冷漠地打斷對方發言。“這就是你們忙了兩個月的成果?這樣的東西賣不出去,我沒有臉給客戶驗收。”
完全不留餘地的抨擊,讓站在前頭做簡報的專案負責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還是不行嗎?沒有辦法再把程式改良得更為精簡?這與當初客戶簽定的合約內容差距太遠了。
就算他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也沒有辦法把差距這麼大的成品交給客戶。
看著桌上攤開的簡報,魏敬堯不禁閉上眼,沉聲道:“出去,全部都給我出去。”
沒有人敢留下來,魚貫收拾東西后閃人。
待人都離開後,會議室裡只剩下魏敬堯,他仍閉眼坐在椅子上,眉頭深鎖的模樣,明顯對遇上的事情感到棘手。
華巧卉不懂他的工作遇到什麼樣的困難,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走上前,伸手心疼地撫平他眉頭上的皺摺。
這雙帶著薄繭的小手,暖得令他露出微笑,暫且忘掉工作不順的不愉快,一把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不准她掙扎地雙手緊摟。
“下班了?”習慣性地掠吻她的唇,一下又一下。
每當他不停地啄吻,華巧卉都會覺得他像一隻啄木鳥,她是生病的樹……
“停。”雖然身體被扣住,不過手可以行動自如,覆住他的唇阻止他再亂來。“你很累的樣子,怎麼了?工作不順嗎?”
提起工作,魏敬堯表情就垮下來,還嘆了一口氣。
“非常不順……”從不向人吐露工作困難的,他好強愛面子,絕對不會承認工作讓他苦惱無法突破,但是巧卉沒關係,他知道她不會嘲笑他。
研發部門少了董亦河帶領,技術層面上的瓶頸讓案子陷入膠著,通常遇到這類問題,董亦河有一套解決方式,根本難不了,但卻難倒了他。
營銷、談判,這個他在行,但軟體技術部分,他完全沒轍。
於是眉頭深鎖,思索著該不該去把董亦河押來,讓他處理他負責的事務?但少了十年記憶,連公司怎麼成立的都不清楚,讓董亦河來,有意義嗎?
他能幫得上忙嗎?這一點魏敬堯倒是懷疑。
“我對管理、談判、銷售很在行,一下就上手,但是研發我就不懂了,只知道一點皮毛。”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又再度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並不是我在處理的,覺得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好累。”
華巧卉聞言便理解了,車禍之前,他不是一個人管理這間公司,而是有足以依賴的夥伴在背後支撐。
“要去找他嗎?”她提出了一個問題。“雖然你不記得,但是應該很在意吧?董亦河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想去看看他嗎?”
他想,想得要命!想知道董亦河最近過得如何,到底想起來沒?絕對不可以跟那個花痴學妹有什麼。
其實他不只一次撥給董亦河,但是那個傢伙接到他電話便冷哼一聲,不聽他講完話就掛他電話。
媽的,掛他電話耶!董亦河你這個混蛋,給我記住!
“你未恢復記憶,但還是可以處理一些決策上的事情,我想董先生應該也可以,說不定會對公司的事情感到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