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珍湖早成了星宿海方圓最大的煉氣士勢力,且多年來,對於大雪山上的牧民照顧有加。
劍靈自個兒回了青椋山,還得跟白小粥玩兒呢。故而這趟永珍湖,是劉景濁自己來的。
落地之後便瞧見一處所謂門房,有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坐在門前,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瞧見那人,劉景濁不免咋舌。
那頭吊睛白額虎都已經煉虛了?頭上咋沒王字兒?
劉景濁落地,他自然察覺不到,但劉景濁咳嗽了一聲,他就察覺到了。
“誰啊又?我這不好好看門著,沒亂跑啊?”
劉景濁一笑,“你把眼睛睜開。”
漢子這才睜眼,日光刺眼,於是伸手遮了遮。
此人背劍,這臉,咋這麼熟悉呢?
可略微一想,虎妖便如僵在原地,如遭雷劈。
“劉……劉……劉……”
劉景濁擺手道:“得得得,曬你的太陽吧。”
走了幾步,劉景濁忽然扭頭兒問道:“以前不是有個貓抓……不對,虎抓石嗎?”
不給他磨爪子他就拆家啊!
虎妖結巴道:“早早……早抓沒了。”
劉景濁徑直走去一處宅子,老遠就聞見花香,走近了一看,院牆都成了花牆了。
有個年輕女子此時正修建院中花草,就穿著一身素衣,但周圍有蝴蝶飛舞。
找個了地方坐下之後,劉景濁這才輕聲道:“素蝶。”
女子一轉頭,當然一愣。
“劉山主?”
劉景濁笑道:“我又沒變樣,不認得了?剛回中土,來討個燒餅吃。”
素蝶搖了搖頭,“認得,只是沒想到劉山主會來。”
劉景濁無奈道:“你們也不去找我呀。”
素蝶一笑,以打趣語氣說道:“那可是青椋山,我不太敢去。”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誰會吃了你?”
素蝶搖頭道:“當然不是,只是怕去了之後,我會被安排進一座極好的宅子,吃的是極好的飯,認識的人都跟我客客氣氣聊天,然後問我,需要什麼。”
原來是怕去了青椋山,會讓人覺得是有事相求啊!
劉景濁也沒順著她說,只是喊道:“巢木矩,烙餅,好了跟餅子一起來。”
原本在待客的巢木矩,聞言之後,趕忙起身,對著客人一抱拳,“抱歉,我一位長輩來了,我得去烙餅了。”
客人是大雪山以西的一座小山頭兒,名為篋山,來永珍湖,自然是求丹藥的。
見巢木矩離去,三位客人之中,一個少年人臉一下子就垮了。
“誰不知道巢木矩是個孤兒?他哪兒來的長輩?不就是不想幫咱們煉丹嘛!”
旁邊的中年人抬手就是一巴掌,“住嘴!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樣子。”
此時又是一位青年人走進來,進來就抱拳,“實在是對不住,湖主喊我待客,我陪羅山主聊吧。”
中年人趕忙起身,抱拳道:“池首席多禮了,想必是什麼要緊客人,能理解。”
才說話呢,就瞧見兩個傢伙從門前狂奔過去了。
池媵一愣,問道:“火急火燎的幹嘛去?”
高樵答覆道:“劉先生來了,要吃烙餅,我們去幫忙。”
池媵又是一愣,“哪個劉先生?”
程罕邊跑邊喊:“有多少個劉先生?教你練拳的劉先生啊!”
池媵聞言,扭頭兒一抱拳:“羅山主,抱歉了,咱們晚點兒聊,確實是一位長輩,我們與湖主年少時都曾受恩惠。”
那位羅山主臉上變顏變色,卻還是擠出個笑容,點頭道:“不礙事,忙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