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到之前不經意間看到的那碩大的毛毛蟲,以及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找塊遮羞布擋擋、且趾高氣揚的樣子,維妮便氣不打一出來,壓也壓不住,咬著細白的牙齒哼哼:“臭賊、臭流氓、暴露狂……”
問話不答,傻的傻、蔫的蔫,三人到現在都沒什麼做俘虜的覺悟,尼奧也懶得跟這種一腦袋想當然的菜鳥多費口舌,自顧自的又回到灶火旁,一邊烤火,一邊呼嚕呼嚕的吞嚥麵糊,就彷彿在吞嚥什麼世間美味般。
漿糊一般的食物,就著因灶火提升房間溫度而更顯刺鼻的臭味,維妮皺著周遭點綴著一些白麻子的鼻子,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大著膽子問:“喂!你是什麼人,幹嘛闖進艾普里嬸嬸的家?”
尼奧頭也沒回,伸起左臂擰動了幾下,鏈子嘩啦嘩啦的響。
一撇嘴,維妮低聲道:“神氣什麼,不就是逃犯嗎?”
“我知道了!”馬特一臉突然醒悟狀:“他是那個死囚,中午在廣場,艾利克當時也在場!”
艾利克小雞吃米般點頭。
“叛逆者!”見維妮還有些迷糊,馬特大聲道:“叛逆者!墮落者!”
正在大吃大嚼的尼奧身子一頓,扭頭眼神森冷的望了馬特一眼,讓馬特頓時感覺如墜冰窖。
“你、你想幹什麼!”維妮也感受到了尼奧那目光中的凜冽寒意,有些色厲內荏的問。
“你們以為那些掌權者是公正嚴明的代名詞嗎?如果我是墮落者,此刻還用躲在這裡偷食嗎?到底誰才是叛逆者,才讓黑暗勢力如此順利的突入索爾斯,連城市魔法防禦罩都完全落在黑暗勢力的手中?人頭豬腦!”
三個見習民兵大睜著眼睛,維妮道:“那也就是說……”
“閉嘴,自己想!”尼奧粗暴的打斷維妮的話,繼續悶頭吃喝,有食物果腹,又痛罵發現了一頓,哈!舒坦很多……
維妮三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開始相互小聲叨咕起來。
“他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他蠻厲害的,我們需要他幫忙。”
“得了吧,他是頭狼人,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更不會幫我們了。”
“為什麼?他可以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向誰證明?那些陷害他的掌權者?還是不久前還向他砸石頭、吐唾沫的公民?”……
“咦?他人呢?”維妮不經意的一睹,才發現尼奧不知道何時消失了。
看了看桌上的劍,又互看了一眼,三人先後撲起,各自從桌上搶過了短劍。
就在這時,咣!廚房門被大力蹬開,上面的門栓都換了,半倒著歪在了一邊,兩名黑暗教徒一先一後衝了進來。
“哈哈,又是三個小崽子!”當先的那名黑暗教徒的口吻彷彿是在說豬仔兒。
噗!
另一個氣質明顯更內斂沉穩的黑暗教徒被利刃從後頸斜著捅刺,劍尖兒從嘴中冒了出來。同時,大力的蹬踹讓說話的這名黑暗教徒像不久前的馬特一樣踉蹌撲向餐桌。不過,這黑暗教徒可比馬特反應強上不少,順勢一挺後身,整個人腹部朝下,自桌上向維妮三人劃去。
根本沒有什麼對陣經驗的艾利克和馬特被這突兀的場面驚的連躲都忘了躲,維妮更是“啊!”的一聲尖叫出聲。
鐵鏈要搖響聲中,一條人影從門口凌空電射而至,空中急落,吭!的一聲壓旦夕壓在黑暗教徒的肩背之上,緊接著連同這黑暗教徒的頭套頭髮一把薅住,往後猛力一扯,同時利劍斜下,噗!同樣是後頸入,口腔出,鮮血順著劍刃、劍尖小溪流般滴流到地面,化作一灘迅速擴散的、觸目驚心的紅。
等到維妮三人醒過勁來,尼奧已經在吃第二噴麵糊。地溝之臭、鮮血之腥被房間裡的熱氣一蓬,真正是聞之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