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從身後傳來,嚇了他一跳。
“小少爺,你回來了?”
段心生把箱子往身後藏,王媽神情有點憔悴,看到了他的動作,問道:“小少爺這是要出遠門?”
段心生知道瞞不過,他走過去抱著王媽撒嬌:“王媽,我要走了,我捨不得你和吳叔的,你別告訴別人。”
這個別人自然是這個家的男主人。王媽很著急,道:“小少爺是聽說先生在外面的事了嗎?那些都是外面的人亂講,做不得數的。這個時候小少爺怎麼能走呢?”
段心生立刻拉下臉,小聲道:“我可不是聽說,我就差親眼見到了。”
他又說:“王媽,我不是段少爺了,我再也不是那個被人圈著當玩物養的‘少爺’了!段先生的噁心事我也不樂意聽,如果你還疼我,就放我走吧,就當今天我沒回來的!”
“你要去哪裡?”王媽年紀大了,有點跟不上段少爺的節奏,只抓住最重要的,說,“先生要是知道你因為這個離開,會傷心的。”
“我管他傷不傷心!他做這種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一想到他的那些噁心事就想吐!”
“你還讓我怎麼在這個家裡待?”
段心生連珠炮似的發洩讓王媽驚嚇得說不出話,她的小少爺就算發脾氣也是委委屈屈無傷大雅的,何曾如此滿目憎憤歇斯底里?
她喏喏半天,只得說:“可先生是真心疼你……”
段心生卻只是冷笑:“他疼我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去問他。”說完再不願留下,託著箱子就走了。
王媽被他那冰冷的笑凍住,她感覺她的小少爺變了,再也不是之前綿軟可人的小少爺,像是被惡鬼纏身一般。
她驚惶地往外跑,只能在門口看著腿長的小少爺越走越遠。
“可是你到底去哪兒啊?”
她喊出這一句,對方遠遠地停住,大聲道:“去南方,我有朋友在那邊。王媽,我會想你的!”
王媽兀自在這邊紅了眼,無奈搖頭嘆氣,回頭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自言自語道:“散了,這個家算是散了……”
另一邊,段業被接二連三的麻煩纏身,其中一件便是網上曝出他與同性的一段激情影片,接著便有言論說他之前那段婚姻也是有名無實,他是個名副其實的同性戀。本來這些言論沒什麼大不了,他又不是靠名聲吃飯,股價有所下跌但並不厲害。
但是接下來段氏就接到了法院的傳票,段業還沒來得及控制輿論,便被抓了。
岑純請了有經驗的律師,才知道問題出在明祥的專案上。
本來段業已放棄了明祥,但不知為何段氏的財務報表依然被提交了,並且被查出段氏近三年賬目有問題,涉及數額巨大。雖然去年不知為何把這個空缺補上了,但這個責依然得擔。
段業和岑純都心知肚明這是被小陸給擺了一道,卻依然很奇怪去年陳正明捅的這個窟窿怎麼被小陸抓住了。
“我還以為去年也算補救的及時,沒想到還是逃不掉。”
岑純已經懶得說,現在也不是數落人的時候,要責怪起來還得怪他當初招了這個小陸進來。
“我跟陳律師商量了,這事不麻煩,交足夠了罰款就問題不大。但是段氏的股票最近跌的厲害,股東們都要翻天了。”
段業只是笑:“我怎麼覺著他們就等著這一天呢?”
岑純說:“你還笑得出來?看你以後還玩不玩。”他到底沒忍住,只是看著段業心不在焉的表情,多少話也忍了回去。
他了解,段業並不像表面看著這麼輕鬆,出事之前他半夜找自己喝酒,醉得一塌糊塗,對他說:“他就是這麼看我的!我養了他十幾年,就這麼往我心口捅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