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看著桌上豐盛的年夜飯,端起碗就吃。每一樣東西都很可口,心裡好像滋生了一宗力量,要自己更強!只有自己更強,她才能更安全!
他吃了一碗飯,又走到門口,她依舊閉著眼睛,沉沉地睡著!
明明是悲傷的,可高興的因子卻衝破悲傷的阻撓,好像某一次的新生。這是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個除夕啊,好好歹歹總是在一起了。
只是以後的每一年,但願她都是無恙的,不是這樣躺在病床上。
電話再次響起,大中遞給他,:“老大,是葉嘉打來的,打了很多次,我告訴他你不在,有什麼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他接過電話,葉嘉的聲音很驚惶:“……李歡,你知道小豐的下落嗎?”
大中沒有告訴他,一直沒有告訴他!
李歡平靜道:“她現在在醫院裡。”
“怎麼會在醫院裡,生了什麼病?在哪家醫院?我馬上趕來……”
掛了電話,李歡又繼續吃飯。他知道,再過得一會兒,自己就無法這樣安靜地吃飯了。
吃完飯,忽然很想抽一支菸,可是想起自己已經很久不抽菸了,馮豐最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抽菸。以後,自己就永遠沒有機會抽菸了。
可是,抽不抽菸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不喜歡,自己再也不抽就是了。
他笑了一下,來到露臺上坐著,看外面的煙火——儘管病房的隔音裝置良好,但是,零星的鞭炮聲還是隱隱傳來了,已經很多人在放煙火了。按照他的經驗,現在還不是高峰期
,到零點的時候,才會真正的鞭炮齊鳴,禮花陣陣,幾乎要持續兩三個小時的震耳欲聾。
他有點擔憂擾了馮豐的休息,那個時候,任你多好的隔音效果,也是阻擋不住的。
傳來敲門聲,他想,是葉嘉來了。
他走到門口,葉嘉已經匆匆走了近來,顧不得跟他打招呼,直奔病床前。他是醫生,儘管情緒很激動,卻放輕了腳步,一點也沒有驚擾到馮豐。
李歡也沒開口,只是悄然無聲地退出去,並順手帶上了病房的門。
葉嘉在病床前俯下身子,輕輕撫摸一下她蒼白的臉,她依舊閉著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著。
打著點滴的那隻手涼涼的放在外面,另一隻手也隱隱露在外面,她睡覺總是這樣,翻來覆去,從來不會乖乖的,躺在病床上也是這樣。
葉嘉敏銳地一眼看見她手腕上的紗布。那是動脈的地方。
他心裡一沉,輕輕拿起她的手,手背上全是隱隱的青筋,血管都彷彿要從玉色的手背裡跳出來。曾幾何時,這雙手柔軟如玉,那麼溫存地撫摸過自己的全身,帶給自己最大的愉悅。
如今,它為何變得毫無生機?
他又細細地看一眼她打點滴的那隻手背上的淤清青,那上面幾乎模糊了血管的顏色,顯然是在輸液的時候找不到血管,多次反覆扎針造成的。
自己都在替她疼痛。
他輕輕把那隻纏著紗布的手給她放在被子裡,低叫一聲“小豐……”
她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
他在她身邊坐了一會兒,慢慢轉身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會客室裡放著兩杯熱茶,李歡端起一杯喝一口,葉嘉細看他滿頭的白髮,幾乎每一次見到李歡,都會讓他覺得一次心驚。
那樣一個生精虎猛,風度翩翩的男人,從兩鬢染霜到一頭白髮,是他千年的身體發生了變異還是因為經歷了難以想象的楸心的心路歷程?
可是,他無暇追究李歡的變異,只急急地問自己最想知道的情況:“小豐,她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她和黃暉出去看電影回來,遇到了搶劫,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