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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日頭緩緩升了樹,將宋寒枝的臉照得緋紅,宋寒枝才狠下心,慢慢沿著樹幹,一路滑了下來。

地上的草地掛著絲絲黏液,散發著惡臭的氣味,宋寒枝皺眉,連昨夜散落在地上的果子也不敢吃了,唯恐中毒。傲因所過這地皆是這副模樣,要想找出一方未被汙染之地,還要走上好大一段距離。

宋寒枝抬了頭,發現樹上的小男孩已歪過了頭,沉沉地睡去了。也難為了他,一夜都不曾合過眼,如此也好,自己出去尋點吃物,回來再叫醒他。

宋寒枝打定了主意,將短刀揣至袖中,一邊做記號,一邊往密林裡走去。

宋寒枝想起昨日溪旁的林子裡有不少果子,便穿過參天的古木,循著記憶裡的路線,往水邊而去。一路皆是安靜至極,連蟲鳴聲都沒有,宋寒枝不禁想起昨夜裡熊力駐紮地的慘狀,而此地又恰是其旁,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走至一地,耳邊已是能聽見水流聲,轉過一彎,宋寒枝忽然撞見前方有一男子,正背對著她,矯健地往水流聲傳來之地而去。

宋寒枝覺得自己撞見了同類,忙叫道:&ldo;留步留步!&rdo;此地蹊蹺,自然是尋個人一起安全一些。可那人似是沒聽見宋寒枝的話,仍自快速走著。

宋寒枝忙追了上去,扯住那人的袖子,氣喘吁吁道:&ldo;我叫你停一下,你沒聽見嗎?&rdo;

那人一頓,隨即轉過身來,直勾勾地看著宋寒枝。

待宋寒枝看清了眼前之人,頓時冒出一身冷汗,忙抽回了手,往後退了數步。眼前這個,不知道還能不能稱作為人的東西,臉上已經凹陷了一大塊,只剩半張臉,張著血跡斑駁的嘴,儼然一副死屍的模樣。

若不是青天白日,宋寒枝可真就以為遇見鬼了。

那東西見著宋寒枝,先傻傻看了一會兒,隨即聞了聞宋寒枝方才握住的袖子,頓時咧了嘴,張開汙穢的口便要來咬宋寒枝。他身形比宋寒枝高大不少,饒是宋寒枝機靈,在他反應前就跑了開,不出一里地他便追了上去。

見鬼!宋寒枝看著身後的血盆大口越來越近,一時也豁出去了,停在了樹旁,待那東西一撲過來,便蜷成一團,從旁側滾了出去。那東西一下撞在樹上,宋寒枝不敢怠慢,掏出匕首便向那東西的腿邊狠狠扎去。

惡臭的血液濺了宋寒枝一手。

那怪物嘴裡咕嚕了一聲,腳下不穩跪在了地上,卻仍是一副呆滯的模樣,似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宋寒枝心下一驚,手起刀落,又狠狠地朝另一條腿扎去。不怕怪物兇殘,就怕怪物沒有感覺,否則宋寒枝就非得與怪物拼個你死我活不可。

許是今天宋寒枝行了大運,這怪物偏偏就沒有感覺。

那怪物經宋寒枝一番狠扎,已是匍匐在了地上,一勾手,便將宋寒枝的腳踝捉住,將宋寒枝狠狠摔在了地上。宋寒枝經一路的跋涉,鞋底早已是汙穢不堪,那怪物倒也不嫌棄,抓起來就咬。

這鞋子還是那個叫江什麼的小子給的,搞不好和它主人一樣,都不牢靠。宋寒枝艱難地翻起身,一邊往後掙脫,一邊不停地扎那怪物的手。宋寒枝雖是人小,紮起人來卻是一點也不含糊,亂扎一通,那怪物一會兒便沒了動靜,宋寒枝這才將腳拔了出來。

看了眼前的亂屍一眼,宋寒枝謹慎地往後退了好久,才靠在一顆樹下,喘著氣,休息了一番。

待痠痛的手恢復了知覺,宋寒枝才慢慢站起來,看著那東西仍自抽搐的手,走了過去,搬起路邊一塊大石頭,朝著那怪物的頭砸了下去。

宋寒枝就是這樣,不肯放過任何一種致命的可能,要麼井水不犯河水,要麼死磕到底。

做完了這些,宋寒枝才緩了口氣,看了看天色,大概已是午後的光景。低頭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