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臉，其他時候根本看不見，趙成言也無從問起。

宋寒枝倒是樂得開心，有了巫有道的照料，一路上她氣色好了不少。一看見趙成言狐疑的表情，她就湊上前來，不厭其煩地問：

&ldo;還有多久到參海?&rdo;

&ldo;快了，快了。&rdo;每次推開她湊上的頭，趙成言都這樣回答。

窗外暮色漸漸變短，每掀起一次簾子，寒氣就淺了一分，春風送暖，此話不假。

三日後的清早，眾人到了參海。

趙成言的宅子選在了一處低矮的礁石林間，低林繞宅，往高處去，站在欄邊，入目就是參海。

宋寒枝第一次見海，只覺得滿眼都是藍的發亮的水，頭頂陽光高高晃著，照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她就倚在欄上，吹著海風，張開雙臂，身子都快要勾到欄外去。

趙成言從身後伸過手，一把把她扯回來，給她罩上一頂輕薄的紗帽。

&ldo;這裡的光很強，曬久了，你就會脫皮，還會變黑。到時候變醜了，別怪顧止淮不要你。&rdo;

宋寒枝笑嘻嘻，她說，&ldo;哥，這裡真好。&rdo;

自從來了這裡，她就一直管趙成言叫&ldo;哥&rdo;，似是要把生命裡缺失的親情都找回來。

趙成言點頭，這裡自然是好，否則他也不會想著把江修齊埋到這裡。

他圈了一塊地，平平當當，背後靠著礁石山，迎面就是漫天的碧藍。趙成言說，&ldo;就把江修齊埋在這裡吧，青天朗日，有山有水。&rdo;

宋寒枝看了，點頭，&ldo;這裡很好。&rdo;

四季的光熱，能曬盡江修齊鬱積一生的陰冷，穿過頭頂的風，也能驅散他的前塵過往，湮粉消作這裡的一塵一土，一草一木。

向陽而生，永世安眠。

只是那地靠近他的宅子，宋寒枝疑心他爹孃不會同意，商量道：&ldo;要不，尋個風水先生過來看一看?&rdo;

他笑了，&ldo;你是宋寒枝，你把江修齊埋在任何地方，他都會同意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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