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朱文煜無腦,他身邊那個王妃倒是個狠角兒,竟然在這這種情況下提出和本侯合作。&rdo;薛長慶扯了扯嘴角,&ldo;和允王聯手實屬無奈之舉,誰叫咱們一手扶植起來的太子和皇后娘娘不聽話了呢!想鳥盡弓藏,休想!&rdo;
&ldo;那真正的帳本您藏在了何處?&rdo;黑衣男子問,&ldo;可要屬下加派人手看護?&rdo;
&ldo;不必。&rdo;薛長慶旋身坐在密室案幾後,用金蛟剪減去燭芯,冷笑道,&ldo;本侯會將它藏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rdo;
正說著,機括聲咔噠響起,密室門被人從外開啟。接著,薛晚晴的挽著綾羅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問道:&ldo;爹,你找我什麼事啊?&rdo;
&ldo;晚晴,過來。&rdo;薛長慶將眼底淬了毒一般的冷意收斂,換上慈父般的笑顏,朝薛晚晴招招手。待她過來坐下,薛長慶便從案幾下的暗格中摸出一隻妝奩盒來,輕輕放至薛晚晴面前。
&ldo;這是何物?給我的嗎?&rdo;薛晚晴問。
見她伸手想開盒子,薛長慶忙按住她的手,輕輕搖頭道:&ldo;這是為父為你準備的嫁妝,須得你出嫁那日方能開啟。&rdo;
……
八月十五夜,天氣放晴,月明星稀。
為官第一年,姜顏也領到了宮中發放的蟹黃月團。回到長安街後,她第立即敲了對街的門,打算與苻離一同分享,直到這一刻,她才體會到兩年前的苻離小心翼翼懷揣著月團贈與她的那份愛與悸動……
可誰知敲了半天的門,裡頭一點反應也無,千戶府門前也未曾點燈,想必苻離並不在家中。
今天團圓佳節,朝中放假一日,此時外出必定是什麼要緊的事。明知如此,姜顏仍是有些失落,畢竟自她與苻離相識以來許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過沒有對方相伴的中秋。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或許是久等苻離不至,亦或是想到明日風起雲湧的朝堂爭鬥,姜顏破天荒失眠了,輾轉許久未曾睡去。
這樁遲了一年零兩個月的懸案,終於要在明天落下帷幕……
子時,月影扶疏,狀元府邸內,卻是一派刀光劍影。
一個身形勁瘦、鬍子拉碴的男子呸出一口血,惡狠狠地盯著程溫道:&ldo;連你也投靠了錦衣衛?虧得侯爺這般信任你,你竟然背信棄主!&rdo;
程溫緩緩從苻離身後走出,月光傾瀉,陰影一點一點從他臉上褪去,露出一張俊秀而略帶蒼白的臉來。他望著張晉河‐‐這個薛長慶手下最得力的心腹,眼中沒有一絲的幸災樂禍或是不安,淡然道:&ldo;我從未真正投靠過平津侯,何來背叛一說?至於信任,那更是可笑,我很清楚自己自始至終都只是平津侯的一顆棋子,只是他未曾料到,我這顆不起眼的棋子也有反咬他的一天罷?&rdo;
張晉河倏地瞪大眼,&ldo;你一直都是錦衣衛的臥底?為什麼?!&rdo;說罷,張晉河一聲暴喝,提刀朝程溫猛地劈去。
刀鋒面前,程溫站立不動,彷彿早已看淡了生死。
一旁的苻離提刀格擋,替他避開了這一擊,隨即一揮手,立即又數名錦衣衛圍攏上來,將暴躁嘶吼的張晉河按在地上。
張晉河猶做困獸之鬥,掙扎著嘶聲質問道:&ldo;你負了縣主,你這個小人!你以為你有多高尚!&rdo;
&ldo;我是泥濘中掙扎出來的人,早一身骯髒,不配談什麼高尚。我承認我所造的孽,也坦然接受等待我的懲罰,不過在那之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