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因為阿勇口中那隻從門縫裡伸出來的女人手,呂隊長對這條線索高度重視,在柳樹巷子的目擊者口中詳細問了那個女人的外貌特徵,還把那個目擊者帶到溫湖介紹的西洋畫匠那裡,讓畫匠根據目擊者的形容把人畫出來。
當對方的臉完整浮現在紙上時,呂隊長叫了起來:“這不是煙蓉嗎?”
溫湖:“煙蓉是誰?”
呂隊長尷尬地笑:“八大胡同的。”
溫湖明白了,這煙蓉敢情是個妓女,不過連呂隊長都知道,肯定還是個有點名氣的妓女。
溫湖正要跟著呂隊長去八大胡同,不巧,他家裡派人來喊了,說少爺,您的族叔剛從法蘭西回來,老爺派我過來讓您回去呢。
聞家一大家子都是文人,其中有留過洋的,有在政府任職的,稱得上世代書香,家裡本來就對溫湖成天跟著呂隊長不務正業的事情頗有微詞,要是再知道他跑八大胡同那種地方去,那估計能打斷他的腿。
溫湖沒辦法,只好跟著下人回去。
呂隊長則帶著兩個手下前往八大胡同。
煙蓉看到呂隊長前來,巧笑嫣然迎上來:“長官這是來光顧我的生意的?”
呂隊長一拍桌子:“少嬉皮笑臉!我問你,柳樹巷子十八號那幾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煙蓉:“長官你真是冤枉我了,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殺三個大男人?”
呂隊長冷笑:“你們這些煙花女子貫來會做戲的,我還不瞭解你嗎?會英樓的夥計已經說了,他去送飯的時候看見裡頭伸出來給錢的是一隻女人手,柳樹巷子也有人看見你進了小洋樓,你要是不肯說,就跟我回巡捕房慢慢說!”
煙蓉臉上這才浮現出慌亂的神色:“長官,這可不關我的事!都是李輝他們三個在狗咬狗,我是被逼的!”
呂隊長:“說清楚!”
煙蓉:“是這樣的,一年前,我就跟李輝認識了,他時常來我這邊,有時候還帶著易安和丁發財,幾天前他們找我過去打牌,去了之後我才發現他們因為分贓不均起了糾紛,李輝和易安已經合謀把丁發財殺死了,還讓他假作自縊的樣子,當時我就嚇壞了,但是他們為了掩蓋自己是兇手,就將我找過去,又叫會英樓每天定時過去送飯,這樣一旦被人發現,就可以用鬼魂作祟掩蓋過去。”
呂隊長心想,這件案子的開頭太詭異了,要不是溫湖發現屍體不是自縊而死的,他肯定也不會堅持要查下去,確實能夠遂了這些人的意。
“那李輝和易安又是怎麼死的?”
煙蓉搖搖頭:“他們讓我幫忙遞飯出去之後,就給我一筆錢把我遣走,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長官,你想想罷,我要是兇手,怎麼可能還留在這裡呢,還有,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死他們不被人發現?”
呂隊長:“李輝和易安是被燒炭煙燻窒息而死,當時只有你在場!”
煙蓉大叫起來:“怎麼可能!我要燻死他們,他們就乖乖坐著等死麼!這根本就不合常理,長官,我冤枉啊!”
呂隊長:“在你去那裡期間,有沒有看到其他人進出?”
煙蓉聲淚俱下:“沒有,除了送飯的,沒有其他人了,我就在那裡待了兩天,兩天一到,他們把錢塞給我就讓我走了,易安本來想連我也殺了,但李輝覺得這樣會鬧大,所以才放過我一馬,當時我趕緊就跑出來了,也沒敢去報案!長官,說到底做我們這種營生的都是可憐人,哪裡得罪得起人呢!”
雖然現階段煙蓉的嫌疑還沒法排除,但死者可是兩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呂隊長也覺得她不可能殺得了李輝和易安。
不過線索在她這裡又斷了,呂隊長覺得有些煩躁。
他吩咐一個手下在煙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