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忍收回目光,搖頭道:“我總覺得天牢要出事。”
“胡說八道,天子腳下,難道還有人敢劫獄不成?”
中年將領笑罵道,附近其他守衛皆是大笑。
在京城,天牢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的職責也很簡單,他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不累,但俸祿高。
張天忍無奈一笑,他也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自大景立國起,京城雖有數次叛亂,但天牢永遠是最穩固的。
夜幕漸漸落下,雨勢停止,天牢旁的樹木滴著雨珠,在地面上的坑窪中泛起漣漪。
張天忍正在跟兄弟們聊晚上吃啥,忽然聽聞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
他舉目望去,天牢大門前的街道兩側閣樓緊閉,望不見人影。
“什麼聲音?”
“沒看到人啊?”
“我怎麼沒有聽到?”
“你前兩年去芳香樓被你家的惡婆娘發現,一耳光把你耳朵拍得不靈了,你當然聽不到。”
守衛們議論著,中年將領臉色大變,驚叫道:“不好!捂住耳朵!”
此言一出,守衛們雖被嚇到,但還是下意識捂住耳朵,包括張天忍。
張天忍忽然瞧見街道盡頭湧來一陣大霧,霧中有一道身影若隱若現,從身形能看得出他在吹笛。
“有人要劫獄?”
張天忍腦海裡冒出這樣一個念頭,他剛要開口,地面巨顫。
轟隆隆——
眾人努力穩住腳步,張天忍察覺到什麼,下意識扭頭看去。
一聲巨響響起,天牢大門炸開,厚重的牢門被轟成數不清的木刺,張天忍的臉頰被劃破,他跟著瞪大眼睛。
一道身影從天牢之中踏出,此人身穿破舊囚衣,手腳纏著鐵鏈,披頭散髮,他佝僂著背脊,大口喘氣。
他抬起頭,雜亂的黑髮之下顯露出一雙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睛,在黑夜下閃爍著寒芒。
“鬼目……邪王……”
一名守衛顫聲道,跟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鬼目邪王踏步向前走去,他雙腳的鐵鏈竟然還勒著一名獄卒的脖子,將其身體從黑暗中拖拽出來,這名獄卒還活著,雙目暴突,臉色漲紅,他的雙手抓著鐵鏈,努力想要掙脫。
張天忍見到這一幕,眼睛都紅了,他立即拔劍,衝向鬼目邪王。
鬼目邪王猛地衝到他面前,右手鎖住他的脖子,將他怒砸在地上,砸得地面碎石亂飛。
張天忍差點暈厥過去,五臟六腑遭受重創,口中忍不住噴血。
鬼目邪王咧嘴一笑,笑得無比猙獰,如同惡鬼在人間。
就在他要結果張天忍時,笛聲戛然而止,一道聲音飄來:“別忘了正事。”
聞言,鬼目邪王停手,縱身一躍,躍起數丈高,拖著被鐵鏈纏繞的獄卒躍向樹林裡,迅速消失。
大量獄卒從牢門內跑出,大多都受了傷,中年將領跑到張天忍前,檢查他的傷勢。
張天忍死死盯著鬼目邪王消失的方向,心中滿是挫敗感,他原以為自己已經夠強,可沒想到一個照面就對方擊潰。
……
屋內,油燈搖曳。
姜長生正在打坐練功,他突然有些心緒不寧,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
他睜開眼睛,心想道:“今夜無蛙鳴,必有殺氣。”
他感受著體內澎湃的真氣,心稍安。
敵人應該不至於強過清虛道長太多,否則他早就被強殺。
一炷香時間後。
姜長生忽然聽到山下傳來喊叫聲,但距離太遠,他這位修仙者也聽不清楚。
敵人不會強闖吧?
姜長生皺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