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景的國運,怎能有如此劫難?「
陳禮不屑道,語氣冰冷。
白尊搖頭道:「看來當今天子不識氣運之道,身邊也沒有能傳遞民情的忠臣。」
陳禮道:「那也是他自己選擇的,從他重用安常起,他就錯了,那安常早就與齊聖斷絕師徒情分,陛下還能器重他,定然是被迷惑了,安常此人確實很有手段,一年時間,他便權傾朝野,看來他背後有很多勢力在支援。」
他看向藥鼎旁的姜長生,道:「道祖,您一定要忍住,大破大立的契機來了。」
姜長生沒有接話,趴在他身旁的白岐憤憤不平道:「主人已經派人去呼風喚雨,結果還被人罵。」
大景人已經太久沒有吃過苦,至少饑荒已經遠離他們,那些受苦的百姓責罵雷神,責罵道祖,責罵朝堂,並沒有對雷神施雨產生感激之情,反而遷怒他無能。
當越來越多的人埋怨道祖時,道祖的信徒們則越來越不滿,因為神遊大天地的存在,導致信徒們都知曉是運部所為,怪不得道祖,百姓不敢反抗天子,卻來怪罪道祖,這是何道理,於是乎,大景正在形成兩波陣營。甚至有一些信徒想要造反,推翻姜家皇權,以後獨尊道祖。
姜長生的大景信徒分佈在各個階層,上至朝堂官吏,下至武林底層,這股力量匯聚在一起,足以顛覆大景,但姜長生沒有那麼做,管理江山是需要耗費精力的,他也想看看姜家子孫能否力挽狂瀾。
「安逸久了,久到天下人已經忘記了以前的苦難,忘記大景的盛世是由誰帶來的。」葉尋敵哼道,他就是不滿的信徒之一。
姬武君道:「除了安常作亂,我覺得幕後有人在推動這一切,運部為何要製造旱災,激化民怨?圖什麼?」
慕靈洛蹙眉道:你是說,安常想要造反?先逼天子失民心?」姬武君點頭道:「運部上下都是安常的人,他豈能不知?」
慕靈洛想說要不要她去殺了安常,但一想到陳禮的大計與姜長生的默許,她又沉默了。
世族、藩王限制了大景皇權,矛盾越來越深,已經到不可化解的地步,就連慕家也有人埋怨弘宗亂揮刀。
「安常背後的人肯定很多,真要是拉出來,怕是能將天子嚇死,等天下大亂時,這些人就會打起來,讓他們消耗彼此吧,當天下人怨恨他們時,道祖再扶持姜家皇權,那時的天子是受天下百姓愛戴的,那時就可以對世族進行大清洗,一切都順天順民意。」
陳禮嘆氣道,他的話很殘酷,但眾人都無法反駁。
事實確實如此諷刺。
姜長生算了一下,大景內除他之外的最強者仍是通天地,沒有任何威脅。無論是誰在暗地裡謀劃,他都不感興趣,因為再強,在他面前都是一隻蟲子。
…
十月時,旱災結束,然而在歲末時大景的東邊卻迎來寒災。
定和五年,三月初,御書房內。
天子打坐在蒲團上,旁邊桌上的奏摺堆積成山,他面朝門外的驕陽,雙手變幻手勢,好似在練功。
安常到來,特意沿著門邊進來,沒有阻擋陽光。天子眼也不睜,問道:「大景氣運的波動查到了嗎?」
他身為天子,能感知天下氣運,但只能感知到波動,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依舊是武林門派的廝殺,死的人有些多,百姓倒是沒事,陛下,武林該
整頓了,他們肆意爭鬥,容易傷及百姓,而且這般無視國法,豈能縱容?安常彎著腰說道,姿態很低,一點也不像是丞相。
天子繼續道:「那就鎮壓吧,推選一位武林盟主,此事由你來辦。」
「遵命!」
安常應道,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木盒,道:陛下,此乃龜元丹,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