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鬥穹村,霞水笙引導梅雨夏見了張黑鎖,女孩當即跪在地上,一連三個叩頭,”師傅,受徒兒一拜!” ”這都是跟誰學的?”張黑鎖說著,伸手扶梅雨夏起來。 ”我爸讓我給師傅叩頭的,”梅雨夏說,”我小時候拜師習武也給師傅叩頭了。” ”人我給你帶到了,”霞水笙說,”她吃住就是你師傅的事了,晚上做幾個菜,收徒弟也得慶祝慶祝啊?” ”那你過來嗎?”張黑鎖問。 ”還用問呢,”霞水笙悅然說,”在田一畝飯館吃就行,自己做還怪費事的?” ”霞哥、師傅,我會做飯,”梅雨夏說。 ”你霞哥說了,”張黑鎖說,”你家那兒挺困難的,這次來還是他給你出的路費,那樣吧,路費該由師父出,你等著,我給你拿錢?” ”快拉倒吧,”霞水笙連連擺手說,”我要讓梅雨夏以後親自還我,這樣她才會用心學藝,我先走了,吃飯的事你跟田一畝說吧?” ”好嘞,”張黑鎖應下道。 下午霞水笙要見個客戶,是王勝全從中搭的橋,他叔叔知道有個工廠老闆要蓋個庫房,需要找個施工隊。 按照定位,霞水笙下午一點半準時到達見面地點,這是一個生產苯板的工廠,廠址在城郊毗鄰地帶,廠房面積不小,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邊。 ”你好,”辦公樓收發室的人問,”請問找誰?” ”是杜曦悅廠長,”霞水笙回道。 ”有預約嗎?” ”有。” ”好,那你上去吧,在三樓,上了樓梯右拐,緊裡面的那個屋。” 在王勝全把他叔叔介紹的杜廠長告訴霞水笙後,原本他叔叔要陪著來的,不料城裡有個緊急會議,他必須參加,故做了交代,只能由霞水笙自己過來了。 ”廠長室,”霞水笙一邊走,心裡一邊默唸著,果真在走廊盡頭,門牌上赫然鑲嵌著廠長室的標牌,字型是鎏金的。 輕敲了房門,裡面有個女音回了”請進”二字,廠長是個女的?還是秘書替廠長招呼的?霞水笙尋思道。 推門,挺胸款步走進辦公室,這個辦公室是個套間,格局是外屋和裡屋。 裡屋的門是虛掩著的,霞水笙用手又輕敲了一下,順勢人也進了屋,視線中出現一箇中年女性坐在一個大班臺後面,”杜廠長,我是霞水笙……” ”你好,請坐,”杜曦悅起身用手勢示意客人坐到對面的雙人沙發上。 ”王局長跟你說了我的事吧?”霞水笙坐下後說。 ”說了,”杜曦悅說,”我下午就等著接待你,聽說你的公司是剛成立的,蓋庫房沒問題吧?” ”沒問題,”霞水笙輕鬆地說,”我有專業管理人員,目前在做著幾個工程。” 杜曦悅端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四十出頭的樣子,職業女性的氣質顯露無疑,她在默然打量著霞水笙,好像想起了什麼? ”杜廠長,你有事可先忙你的?”霞水笙說,”我可以改日再來,你的事應該比見我更重要?” ”不是?”杜曦悅遲疑地說,”你說話的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想不起在哪兒了?” ”你是說我們曾蒙面過?”霞水笙補上一句道。 ”應該是,”杜曦悅說,”你的長相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說你姓夏?”杜曦悅問。 ”是霞,霞光萬道的霞,”霞水笙更正說。 ”這個姓挺少見,”杜曦悅慢騰騰地自語道,”我好像認識一個姓霞的,那是兩年前的事,那個人長得也很像你,不過那人說他住在鬥穹村,但在城裡有房子,你去過鬥穹村嗎?” ”我在那兒將近住了一年呢,”霞水笙也感覺面前的女士面熟,一時記不起在哪兒見過。” ”你是不是在一個雨天幫助過一個女的,她的一隻輪胎沒氣了?”杜曦悅問。 ”有啊,”霞水笙說,”那天我都開過去了,一眼發現那車有個輪胎癟了,那工夫天有點要黑了,尋思著要是天黑了,那個女的可能會有危險。” ”哎呀,”杜曦悅大笑道,”你叫霞水笙,你剛進屋說了你的名字我就一愣,這回對上了,先說說,你住在鬥穹村幹什麼?是幹工程嗎?” 這時霞水笙也放鬆了,那種故人相見的拘謹一下消失了,何況對面的人又是自己曾幫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