釧兒訕訕笑著:“是啊,我就是我。竹元哥哥沒來幫忙麼?”
這麼一問,釧兒懊惱得差點咬下自已舌頭:自已迴避惟恐不及,為什麼還要主動提起,真是笨。
蓴娘一聽問到竹元,自豪地笑道:
“明年開春科舉,木二郎找人舉薦了他,而且替他請了師傅,對科舉很有幫助的師傅哦。”
說著,又皺眉擔憂地看了看竹汐:“那小子什麼都好,只是對竹汐心思重,太執拗。”
竹汐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瞟瞭如意、泥點一眼:
“阿孃,有你這樣編排自已女兒的嗎?”不跳字。
釧兒一拉竹汐:“蓴姨,我跟竹汐去找墜兒,我想邀請她也去看看,認認路。”
“應該的,你們打小一塊長大,就該好好珍惜,互相幫襯。去吧去吧。”
辭別蓴娘,竹汐跟釧兒相攜前往墜兒家。
“竹汐,木二郎還是常常來找你麼?還想納你為妾?”
竹汐羞澀地低下頭:
“阿孃跟阿爺正在幫我議親,斷不會容我為他人之妾。我拒絕他多次,希望他打消念頭,不要再來找我。”
“看來,他是用了心的。算起來,他也該有十七八歲了吧?”
“明年十八。聽說現在他有了差事,所以忙得很,來找我的次數有限。”
釧兒沉吟:若自已問她木大郎或者七郎,不知道竹汐會怎麼說?在自已心裡,還是覺得大郎七郎肯定來尋過自已。
若她的私心已經重到壓過兩人的友誼,那麼,她就不會說實話;若還能說實話,那證明這份友誼還值得繼續。
釧兒試探地問:
“竹汐,不知道木大郎和木七郎來尋過我沒有?或者你有沒有他們的訊息?”
竹汐沉默片刻,又覺得有些臉紅,咬了咬嘴唇,還是決定說一半藏一半:
“木大郎很久沒看見了,木七郎倒是來過,他已經知道你家出事了,來打探過,可是,我那時也不知道你的訊息,沒什麼好告訴他的。你來過之後,他一直沒再來。要不,等木二郎來時,我讓他轉告?”
這是一個疑問句,不是肯定句,釧兒當然明白這區別:
“不用。也沒什麼事,何必麻煩二郎?只是以前七郎幫我良多,我還是很珍惜這個朋友,一如珍惜你們。有緣分,始終會再見的。”
竹汐一時兩眼有些溼潤:“看見二郎,我一定會請他幫忙轉告七郎你的訊息。”
釧兒轉移話題:“你打聽清楚他家的背景沒?”
竹汐搖頭:“沒有。這重要嗎?反正是非富則貴。”
“到底是富還是貴,這區別可大了。若只是富,你還可以爭取做個正室,若是貴,唉”
竹汐愣怔:“我跟他,真的沒有可能的。我對他也沒想法。”
“可是,你喜歡他,不是嗎?不想爭取一下?”
“他只說過,就算做他的妾,也不會辱沒我。”
“妾就是妾,還有不辱沒的妾?算了,不說了,墜兒現在過得好不好?”
竹汐搖頭:“她後孃又懷孕了。現在據說對她更是苛刻。”
“她阿爺不管麼?”
“他阿爺顧著生意,又希望多個兒子傳承,怎麼會幫著她?先前還不完全贊同將墜兒舍了換錢財,現在為了兒子家業,也默許了。”
“墜兒真是可憐。她那般心高之人,定然會極力反抗,可越是反抗,卻越是受到壓制。”
“是啊,可我也無力幫她。”
“若她願意為妾,你又不願意為妾,不如,拜託二郎納了她去吧?”
竹汐的臉瞬間黑沉,第一次在釧兒面前給釧兒一個大大的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