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同時,也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
這樣的男人,能有幾次氣形於外的機會。
“皇上的旨意,應該下到該下之地,展狂福薄,經受不起”。
完全不客氣,絕對夠嘲諷的語氣,讓皇帝身邊的三位隨從登時氣白了臉,老天,真是不要命了,在皇上面前,還敢如此大言。
“放肆”。
“夠了,你們先退下”。皇帝遣下三位太過盡忠的隨從,“朕會跟展狂慢慢談,來來來,先坐下,飯菜快涼了,可別浪費了展夫人的一番心意”。他倒是招呼起人來了。雪兒不解的眨眨眼。
真是差太多了吧。
皇帝怎麼在到展狂之後,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臉上,還露出笑?是笑嗎?是不是她眼花了。
“呃——菜已經涼了,我讓人拿去熱熱——”。她說著,就要離開展狂的懷抱,展狂不依,緊緊將她扣在懷裡,“不需要,皇上難得享受冷冷盤餚,內人一番心意,皇上不會介意吧”。
“不不不,當然不介意”。
說不介意,還真不介意。
始終不曾動筷的皇帝,夾了一道菜,放入口中,還狀似美味的吃著。
不止是雪兒目瞪口呆。就連皇帝身邊的三位隨從,也搞不清楚,皇上為什麼會有如此大的改變,這前後的樣子,未免也變得太多了點吧。
“來,坐啊,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你們也坐——”。皇帝招呼起人來了,包括,站在他身後的三位隨從。
“臣等站著便行”。
三人心驚膽顫的,跟皇上一桌吃飯,那是要折壽的啊。
反觀展狂,夜魂和雪兒已經落了座,一桌,也就他們幾個,“其他人呢?”。展狂問。
“傲人他們已經在水園用過了,孃的晚膳,也送到佛堂那邊,其他人,還沒有吃”。雪兒一一交代。
展狂,又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很自覺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展狂的冷眼根本就不存在。展狂不動筷,只是冷冷的打量皇帝。
“皇上有什麼事,先直說吧”。
“不先吃?”。飯菜可真的冷掉了。
“……”。展狂不語。
皇帝嘆息,放下手中筷,還沒見過比展狂更狂的人呢,奈何,自己就是欣賞他呢,沒有辦法,自找的。
“小李子,把東西交給展大人”。
大人?
升得真快。
小李子應是,雙手奉上皇帝所交代之物,也就是之前交給雪兒,雪兒未接之物,一塊令牌,上頭刻著代天巡案。
展狂僅是冷冷的撇了一眼。“皇上來這一趟,就是為了這件事”。
“那是當然”。皇帝點頭,“近日來,展家所做的事情,朕早就有耳聞,你們的用心,朕已經看到了,為了讓你能更光明正大的去放手做,今天,朕親自來送這塊令牌,從今往後,見牌如見朕,沒有人敢對你不敬”。
這是多大的面子。
求都求不來的東西,他直接送到展狂的面前了。
要是展狂再不接,那可就真的不給他面子了。
奈何,展狂這輩子,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不給人面子,專潑人冷水,就算在他面前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不例外。
“展狂不需要這種東西”。不屑的語氣好似小李子公公遞過來的令牌是一顆發臭的老鼠屎一般,令人厭惡。
廳內的氣息,再度變得沉重。
皇上,倒是老神在在。
“展夫人,你不勸勸你家夫君,如果不接,那可就是欺君哪”。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裡,死幾百次都不止。
雪兒心焦地看著展狂。
這樣光明正大的拒絕皇上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