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家裡,特別是老么。”
“嗯。”
待人漸行漸遠,才聽樹間一聲。“要避過九師兄還真難。”
抹抹憋出的冷汗,餘秭歸和剛剛察覺有人的夜梟對了個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說對吧。”
大眼放空,夜梟不敢叫。
“哎。”長嘆一聲,秭歸躍下樹間。
旋起的道袍,猶如夜放的曇花,月下輕顫勾出雅緻無邊。
“桃生露井上,李樹生桃傍。蟲來齧桃根,李樹代桃僵。”
清美的嗓音共著潮水,一聲遠似一聲。
“如此,只有對不住了。”
是夜,第九十九面旗易主,慘遭竊奪的黑寡婦苗十九逢人便哭。
“那奸人只留下一塊臭豆腐,他在暗示什麼,妾身的‘豆腐’臭了還是硬了?官人,好官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銅板,臭豆腐,近來江湖品味堪憂,甚愁。
——《逸聞錄…聖德四年盟主之爭》六十四室第六室一行
第十章 第二人
“江湖上,一對一叫單挑,多對多叫群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家族傳統……”
“爹,你是道士?”
“比喻,比喻沒聽說過啊。”
“爹,我只是個小孩子。”
“怎樣!你爹我三歲就七步成詩了!”
“爹,你是曹植?可娘說你已經咯屁幾百年了。”
純真的眼眨啊眨,硬是看著江湖第一美男子爆出青筋數條。
深呼吸,平喘氣,美男不計阿牛過。
“乖女啊,老祖宗告訴我們,如果被人拉去群毆,千萬要記住朋友如手足——別人的,斷個一個兩個絕對沒問題。到時只要撿個最弱最軟的‘柿子’捏一下,以示自己出過場就可以。但若是單挑,就一個字‘打’,兩個字‘往死裡打’。”
豎起兩根手指,餘大俠俊目微冷,十分之攝人。
小人兒望望天,而後掰掰小肉手,左一遍右一遍。
怎樣,被他瀟灑、孤絕、狠厲、俊得昏天暗地的造型鎮住了吧。
“如果阿歸沒數錯的話。”
嗯?修眉挑高。
“‘往死裡打’。”折起的小胖爪一個個翹起,“是四個字。”
血管爆裂。
“總而言之,想不被人往死裡打,就給為父乖乖練功!”
“拿輩分壓人,爹惱羞成怒了。”
背過身,阿牛小大人似的嘆口氣,徐徐擺出一個初勢。
“話說,爹為何突然想起督促阿歸武藝呢?”
動作比太極還太極,十分之平和。
“那個。”高大的身子突然沉下,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餘大俠仰躺於樹下,“昨晚為父做了個夢。”
昨夜她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爹搖醒,為什麼爹做夢也不讓她好眠,她很不解啊。
“數年前,為父和一個北狄人單挑,阿牛也知道你爹我神功蓋世,厲害得掉渣,硬是將那人打得是滿地找牙。只是很不小心,真的很不小心,偶爾碰巧加不在意,為父高挺的鼻樑被那人小小的碰了一下。”
然後?她可不會被爹的鋪陳所迷惑,關鍵是下面,肯定有下文。
“恰好那個毀容男有個鼻子很挺的小徒弟,看得為父那個不爽啊,但又不能欺負晚輩,於是……”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女兒,“爹就對那個毀容男說——”
二十年內不準踏入中原半步,待二十年後,就讓你的徒弟和我的傳人再戰一場。
大俠白衣勝雪,雖然鼻樑略有紅腫,但勃發的英姿確實讓天地失色。
“昨夜那個鼻子突然出現在夢中,阿牛啊,你可要為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