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濤準時進宮。
丁文長看他的神色,知道他必定有任務在身,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公公,麻煩您轉告太后娘娘,在下有急事求見娘娘,是有關先父的。”
雖然對他的話有些驚訝,但錢公公本著知道得越多越危險的原則,什麼都沒有問,回去之後馬上稟告了太后。太后並沒表現出任何的訝異,只是吩咐他,明日一早就帶丁文長去見她。
第二天早膳剛過,丁文長被帶去了太后面前。按習慣,巳時(早上9點…11點)內外命婦便會陸續進宮請安,所以太后已穿上了朝服,威嚴地端坐在上位。對太后和皇后來說,整個今天都會非常忙碌。
本來丁文長以為自己無法在這樣的日子見到太后,但他簡簡單單對錢公公說了一句話,居然這麼容易辦到了,讓他不得不懷疑,太后根本就在等著他求見,畢竟陸博濤的父母是太后的兄嫂。
“文長,你讓錢公公傳話,有什麼急事嗎?”太后的聲音並沒太多情緒。
丁文長不禁有些猶豫。丁家不能離開大楚,如果他把自家最後的籌碼用在宋舞霞身上,萬一以後發生什麼事,他就回天乏力了。
“如果沒事……”
“太后”丁文長的表情有些凝重。他一直留著這個籌碼不敢用,因為萬一全家在離開大楚途中不幸被抓回來,這是他們唯一可以保命的東西。如今雖用不上了,但留下比離開更危險,而宋舞霞不過是一個已經與他毫無關係的女人。
“文長,你今天怎麼吞吞吐吐的?”太后有些不悅。
丁文長知道,再不說他可能就沒機會了,咬咬牙道:“太后,先父在世時告訴在下,您曾經許過他一個願望……”
“這件事啊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再說,哀家許的是你的父親,可不是你。”
太后難道想不認?丁文長立時更緊張了。轉念想想,她既然沒有否認,就表示還有迴旋的餘地。
定了定思緒,他笑著說:“所謂父債子償,相應的,父親留下的東西當然也是兒子繼承,太后,您說是不是?”
“文長啊,所謂無功不受祿,當年幫了哀家的是你的父親,可不是你。”
“太后,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丁家,為了丁家的子孫。”他笑得更諂媚了,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太后也是當母親的人,想必與在下的父親一樣,總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子女。”
太后表情微變,隨即恢復了一貫的慈祥笑容,說道:“瞧你這話,好像哀家非答應你不可。先說說吧,你父親是怎麼對你說的。”
丁文長被她問得一愣,隨後答道:“父親只是告訴在下,以後若遇到為難的事,或者危及時刻,可向太后求助,太后定然會看在他的面子幫助我。”
“他就沒說其他的?”
“其他的?”丁文長不解地看著太后。
太后同樣在看著他,似乎在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又似乎只是想看清楚他。許久,她才說:“比如說,他就沒告訴你,哀家為什麼要許他一個承諾?”
“沒有,父親一向不是多話的人。”丁文長生怕太后不信,以為自己知道了什麼秘密,急忙補充:“父親生前就把自己的很多文書、資料都銷燬了,臨終只是讓母親交代我好好照顧一家老小,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這樣啊。”太后笑著點頭,續而又說:“不過你就不好奇你父親究竟做了什麼,哀家要送他這麼大一份禮?”
本來丁文長確實不好奇的,因為他一直明白,很多秘密不知道比知道好,可太后再三追問,他不禁有些奇怪,但也只能誠實地搖頭,誠懇地表示,不止是他,他的家人同樣不知道。
話說到這份上,無論太后是不是相信,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只是淡淡地說:“不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