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告訴他,她喜歡他之後,他就像愛耍賴的小孩。現在這當口,她幾乎覺得他比他們的兒子更幼稚。“我在和你說正事呢”她想起自己被他利用的事,不滿地說:“你難道不知道,從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擔心。你怎麼能明知道他的目標是我……”
聽到這,丁文長急忙收起嬉皮笑臉,正色說:“管事在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他了。那時宮裡說的還是元宵燈會在西山別院舉辦,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的目標是你。”換句話說,那男人出現前,宋舞霞會不會在松柏居還是未知之數。
“你說,太后會不會一早就屬意松柏居,早就知道我會在這裡養傷?”宋舞霞胡亂猜測。
丁文長沒有立時回答,默默思量著她的話。很多事他已經能想出大概,但唯一的卻的,他無法把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
我漏掉的關鍵到底是什麼?
他問自己,卻無法得出結論。見宋舞霞正看著自己,他笑了笑,說道:“你有傷在身,先不要想那麼多,好好休息才是。”
“怎麼能休息我還要問你,叔父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這事?他沒有派人找你?”
“是有人來過,說得與你差不多,讓我好好休息什麼的。其實你們越是這麼說,我越是擔心。你知道嗎?那種身都不知道的擔心,更讓人不知所措,也更容易使人胡思亂想。”
“對不起。”丁文長道歉。他從她眼中讀到了濃濃的憂慮。
“我不是要你道歉,我們只是在商量與溝通,像朋友與戰友那樣。我們要相攜走過一輩子,除了‘喜歡’,必須學會相互信任,相互理解,相互扶持。”
丁文長怔怔地看著她,那一種陌生與特別的感覺又浮上他心頭。他一直想看清她,可每當他覺得她看清了她,覺得她只是一個傻傻的小女人,她又馬上會說出一些他聞所未聞的話,或做出一些讓他出乎意料的事。一直以來,他越想弄明白她,越會讓他覺得糊塗。
“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沾了東西?”
“沒有”丁文長急忙搖頭,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眼看著開春了,皇上一定會有所舉動……”
“舉動?”情急之下,宋舞霞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
丁文長伸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沒有繼續解釋,反而說:“霞兒,這些日子,你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麼?”
“是什麼?”
“一個男人,如果想得到一個女人,無論是出於喜歡,還是其他原因,得不到是絕不會罷手的,所以皇上這些日子的安靜太不尋常了……”
“你的意思?”宋舞霞整個人都緊繃住了。
“我不知道皇帝的真正意圖,但透過上次的事,恐怕他已經知道前幾次的李代桃僵,甚至也知道了你的心意。所以我一直在擔心,他會不擇手段,說不定我們的婚禮會被他破壞。”
宋舞霞緊抿著嘴唇,默默看著丁文長,暗自懊惱她居然沒想到這點。“那刺殺的事呢?你知道皇帝為什麼不追究嗎?”她問。
“聽說,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你只是想自殺,並不覺得你敢殺他。”
“那後來呢?”
“後來……”丁文長搖搖頭,“那時候皇帝雖然是背對你的,看不到你的動作,但院子裡很多人都看到。想來他一定已經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提都沒提降罪你的事,甚至命令自己的護衛不可對旁人提起當日的事,想來一定是有更大的計劃。”
“所以呢?”宋舞霞追問。她並沒忘記之前在丁文長眼中看到的笑意。
“所以——”丁文長凝視著她的眼睛,“霞兒,或許是我自私,但是既然我已經知道你也喜歡我,那我絕不會放開你,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我也要保證我們的婚禮如期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