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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訴他,不能用一大家子賭一個女人,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打聽了傳聞。皇帝的靜思齋,後宮禁曲《夜思》。他甚至還知道,這幾天,宋舞霞一直在昌平王府練習這首曲子。

柳依依坐到了古琴旁,試了試音,彈奏起了曲子。她在花街以色藝雙全聞名,但若要深究起來,她的琴藝不過平平。來ji院尋花問柳的,誰又會真正聽她們彈琴,所以如何在床第間討男人歡心才是她們真正應該學習的。

可即便她彈錯了好幾個音,酒意朦朧的丁文長還是看呆了。他覺得自己回到了七年前,他們新婚的第三天,她獨自坐在新房中,一遍一遍彈奏著某個曲子。他已經不記得她彈的是什麼,只記得她面無表情地坐著,眼淚一滴一滴落在琴絃上。然後她的丫鬟驚呼,她的手指流血了,可琴聲依舊沒有停下。

那天他是去與她告別的,可看著那樣的畫面,想起自己的行為,他實在推不開那道門,只能轉身而去。聽管家說,她在丁家生活的八個多月。每天除了彈琴還是彈琴。這幾天他一直在想,七年前如果不是發生了換嫁的事,現在的她是不是每日都會彈《夜思》給皇帝聽。

曲畢,柳依依見丁文長愣愣地看著自己,連喝酒都忘了,只得走到他身邊,輕聲喚了句,“丁公子?”

她看得出,他的心裡存著很多事,甚至他可能在思念著某個女人。女人的身體是失意的男人最好的慰藉,她只想安慰他,哪怕被當成替代品也沒有關係。輕輕摟住丁文長的脖子,她把自己柔軟的身體依偎進了他懷中,主動送上了紅唇。

突來的胭脂味讓丁文長猛然醒悟,他下意識推開了她,命令:“給我倒酒!”

“為什麼?”水汽矇住了她的漂亮眼睛。

“客人想喝酒,你們還要問為什麼?”

“如果丁公子只是想喝酒又何必來添香樓呢?你在奴家身上花的銀子足夠買下一家酒樓了。”第一次,柳依依覺得自己很賤,語氣中帶著受傷。她只是想報答他的恩情,可是他卻不願碰她,甚至都沒用正眼瞧過她。

聽到她聲帶哭腔。丁文長終於發現了不對勁,抬頭看了她一眼,平淡地說:“如果你不願意倒酒,我去找別人也是一樣。”

柳依依一聽這話,急忙抓住了他,搖搖頭,另一手拿起了酒杯,嚥下眼淚,換上笑顏。老鴇教過她,對恩客永遠要笑臉相迎,予取予求,這樣才能留住客人。

丁文長掰開她的手指,似對待寵物般拍拍她的手背,笑著說:“只要你聽話,將來我會給你一筆銀子,無論你想從良,還是想當老闆娘,我都會幫你的。”

“那奴家先謝過公子了,只是不知道丁公子口中的聽話,奴家應該怎麼理解呢?”柳依依早已換上了職業化的笑容,一邊斟酒,一邊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丁文長含糊其辭。

此刻他應該扮演沉迷酒色的登徒子,逛遍花街柳巷,做盡荒唐事。可是他能在人前一擲千金,卻一點都不想和那些千嬌百媚的女人顛鸞倒鳳。

就像丁楚說的,他的身體沒毛病。在柳依依坐上他大腿的時候,他已經有了反應,可是他不想繼續,確切地說。不想和她繼續。

花街柳巷本就是八卦的集散地,昨天他喝酒了,所以倒頭就睡,前天,大前天也是同樣,難道今天還要故技重施?一旦讓人知道他在花魁的床上純睡覺,那這些天的努力就白費了。

拿出丁楚早些時候給他的藥,遲疑了一下,丁文長把它們全部倒入了酒壺中,在柳依依之前飲過的杯子內倒了滿滿一杯,又滿上了自己的。

“丁公子,您這是?”

“難道你不想更刺激一些嗎?”他輕浮地笑著,使勁告訴自己,無論是家裡的姨娘、通房,還是ji院的花魁,都是為了滿足男人的需求而存在的。即便宋舞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