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堵住門口,一邊飛快地思索著。
雖然黑衣人不是他父親領導的,但他很清楚他們的行事風格。這些人從來都是不達目標不罷休的,為了完成任務,他們會不惜一切。眼看大門已經堵死,如果外面沒人知道屋裡的情形,屋裡的人不會留下一個活口。陸博濤帶著不情願的宋舞霞恐怕走不遠。
怎麼辦?
他把最後一把椅子堵在了門口,隨後跑向書架,一股腦把所有的書籍都堆在靠近視窗的地上,又扯下布幔、窗簾,拿出腰間的火石。看陸博濤依然無法帶走宋舞霞,不禁怒吼:“你們還不走,想一起死在這裡嗎?”
他的話音剛落,只聽“嘭”一聲巨響,門口的座椅瞬間變成了一堆爛木頭。灰塵中,黑衣人獰笑著扯下了遮臉布,“孝和郡主,我們又見面了。”
陸博濤急忙把宋舞霞推至自己身後,沉聲問:“你認識孝和?”他已經看到丁文長點燃了幔布。只要能多拖一會,外面的人或許會看到濃煙。
“陸公子,久違了。”
“你也認得我?”
“當然,那時要不是你,現在我又何必多此一舉。”
陸博濤的身後,宋舞霞已經擦乾了眼淚。從兩人的對話中她知道,眼前的黑衣人恐怕和圍攻碧琰山莊的人是一夥的。她剛欲上前,丁文長搶先一步說話了。
“兄弟,你們當殺手不過是求財,只要你開得出家,丁家一定付得起這筆銀子。”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屋外的情形。後進院子的黑衣人依然挾持著條件,擋住了門口。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想那麼多,復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黑衣人看了看丁文長,詭異地一笑,“丁大少,雖然主人並未吩咐在下殺你,但是——今日就只當是你不走運了。”
“你要殺的是我,與他們何干?”宋舞霞不知何時走到了陸博濤身前,她的聲音清冷無波,已無絲毫的懼意。
丁文長看著她,若不是大敵當前,他真想好好罵她。如果她在第一時刻就從窗戶離開,至少她和陸博濤能多一分生還的希望。他一邊想著,一邊側耳傾聽著隔壁的聲響。哪裡既沒有小孩的哭鬧聲,也不見殺完人的黑衣人過來幫忙。他愈加覺得奇怪。
黑衣人看著宋舞霞冷冷的表情,有些欣賞地看著她,“郡主,其實我也不想殺你的,碧琰山莊一役,我們都很是佩服郡主的膽色與計謀,可惜,主子命令難違,要恨就恨你自己投錯了胎吧”言畢他已經舉起了短劍。
“等一下”宋舞霞一邊說一邊向前邁了一步,她的頭已經在劍鋒下了。
丁文長與陸博濤兩人想也沒想便上前,拉著她退後了兩步。宋舞霞甩開兩人,抬頭看著殺手,“我知道,今日我們都死定了,我只問你一句,是誰這麼想殺我?”
“我看郡主這不過是緩兵之計。”殺手轉頭看了看冒著滾滾濃煙的火堆,譏笑著對丁文長說:“丁公子,你說是外面的人衝進來比較快,還是我的刀落下比較快?”
在他陰森森的聲音中隱約傳來了太監尖細的叫喊聲:“走水了,花殊齋走水了”隨著叫聲,有人開始拍門,叫喊著:“快開門啊,都睡死了嗎?”
殺手臉色微變,不再說話,舉劍砍向宋舞霞的脖子。陸博濤與丁文長同時欲護主宋舞霞。黑衣人重重一掌擊向陸博濤,以此同時,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在同一時間,他的匕首飛向陸博濤,而手中的短劍正對著丁文長的胸口。
宋舞霞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一夕間,兩個幫過她無數次的男人都會因她而死,還有門外的翠羽,恐怕她也早已離開了人世。
“嘭”一聲,大門被撞開了。
“也許我能救他們其中一人。”這個想法剛晃過她的腦海,她的身體已經擋在了丁文長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