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喘息聲漸漸弱了。在一陣窸窸窣窣之後,吉雅在門外低聲說:“我走了,別對任何人提起此事。金公公在門外,你可以讓他送你回山莊。”她並不知道丁文長也在門口。
“等一下”宋舞霞急忙追出去。她有很多問題問吉雅。房間外,鄭晟睿已經在塌上睡著了,並沒吉雅的身影,通向外面的大門緊閉著,有人影凝立在外面。看起來吉雅並不是從大門離開的。
宋舞霞明白當下並不是說話的好時機。她把丁文長的外套還給了他,隨手拿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告訴丁文長明天再見,從大門走了出去。
門外,金公公果然在那裡守著。“我要回怡景山莊。”她冷冷地說,隨後又補充道:“告訴皇上,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做,這才給他斟了一杯酒,如果他想治我的罪,隨時可以到山莊找我。”
金公公聽得莫名,但看宋舞霞狼狽的情形,再加上房間內激烈的聲響,他沒有多問,親自把她送去與綠荷等人會合,然後讓她們回了怡景山莊。
眾人看到宋舞霞衣衫盡毀,還披著男人的袍子,全都嚇壞了。大家各自拼湊著腦海中的情節,沒有多問,只是服侍她洗了澡,又拿了一些清淡的食物給她。
宋舞霞什麼都沒吃就睡下了。她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可是那些畫面總是揮之不去。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睛,一眨眼就會尖叫著驚醒。
第二天一早,趙嬤嬤見她精神很差,整個人像枯萎的鮮花,欲去請丁楚進莊。宋舞霞想了想,讓她請了太醫,開了藥方。她沒有吃那麼藥,只是讓趙嬤嬤熬了定驚茶。
一整個上午,皇帝並沒有派人來找她,她相信鄭晟睿應該是不追究下藥的事了。當天下午,丁文長如約而至。她有很多話問他,可想到他看見了狼狽不堪的自己,想到自己居然抱著他痛哭,尋求安慰,她覺得羞恥。特別讓她無法忍受的,他看到了她差點被皇帝**,她忽然覺得自己無法面對他。
聽到趙嬤嬤說宋舞霞病了,無法見客,丁文長急問:“她沒事吧?”不等趙嬤嬤回答,他又說道:“我現在去找丁楚過來。”
眾人只知道宋舞霞去了皇帝的御書房,幾個時辰後衣衫不整地出來。她們認定她與鄭晟睿一定發生了什麼,所以一時不想見丁文長。因此趙嬤嬤回道:“丁大人,小姐只是受了風寒,過幾天等小姐身體好些,我再通知大人。”
丁文長擔心昨晚之後發生過其他事,可他又不能硬闖進去,心中愈加焦急。正在他躊躇之際,丁管家派人來傳訊,說是太后急召他入宮。如果說以前的丁文長對太后還有幾分尊敬,可經歷了最近的種種,他的心中只剩下了憤恨與憎怕。他匆忙對趙嬤嬤說,自己趕著入宮,改天再來接丁立軒。
宋舞霞知道,丁文長這麼做是想下次來的時候有一個正當理由。昨日她太過慌張,一句都沒問,也沒細看他。當下想想,他在大牢呆了那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他,怎麼樣?”她遲疑著問。
趙嬤嬤被她問得莫名,不知如何回答。
“所以,他受傷了?”她不自覺地往壞處想。
趙嬤嬤這才反應過來,搖頭道:“丁公子看起來只是清瘦了些,其他一切都好。”說著她偷偷瞧了宋舞霞一眼,小心翼翼地說:“他好像很擔心小姐,昨天……”
“我不想說昨天的事。”宋舞霞截斷了她,擔心地喃喃:“也不知道太后找他幹嘛,我越來越覺得太后太可怕了,還有皇后,還有其他人。皇后一定知道我根本沒辦法帶煙花進御書房的……說起來,那個煙花,你給她些銀子,把她交給丁十一吧。”
“小姐,這樣好嗎?不如讓丁十一把她處理掉。”
“嬤嬤,她是一個人,我早就說過,我有我的底線。”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