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有人從高空俯看,只能看見一道青虹曲曲折折地往山頂延伸,每個轉折點都不見任何弧度,均是直來直去,看起來突兀無比。
沒辦法,這套身法秘術就是這麼異於尋常,更異於那些走瀟灑路線的身法,別具一格,世間難尋。
望山跑死馬是有道理的,等蘇孚到達山頂之時,天已經擦黑。
讓蘇孚有些詫異的是,山頂皆是一些碎石鋪就,卻出乎意料的平坦寬廣,除了幾十棵長在石縫裡的大號歪脖子樹,倒是一覽無餘。
蘇孚顧不上細細查探,趁著天還未完全黑下來,向四面極目遠瞭。
山巒起伏不盡,綿綿不絕不見終點,入目之處盡是高山峻嶺險峰,根本看不到一絲平直的所在,著眼之處全是一片蒼翠。
“我到底來到了什麼鬼地方?“
把四面八方的景緻都收入眼中,蘇孚終於忍不住大叫。
“這裡是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能有個新鮮的名字嗎?搞得跟悅來客棧……“蘇孚說著說著,突然就愣住了,再也說不下去了。
山頂的風有些大,蘇孚感到陣陣寒意,身體也漸漸僵硬起來。
“咔咔!“
蘇孚機械般地把頭轉向身後,一隻手順勢繞到向前,手心處也多了一塊玉符。
他終於看清了剛才出聲的那個人影。
這是一個十五六歲大小的少年,著一襲跟蘇孚同款的青色道袍,拄著根棗紅色的木棍,表情略顯稚嫩,臉蛋紅紅的,此刻正衝著蘇孚微笑,露出兩顆大虎牙。
“……你……好!“少年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一樣。
“總算碰到個人了,剛才怎麼沒看見你!“蘇孚搞不清這傢伙的來路,出言試探道。
“在樹……後面……睡覺!“少年有些不好意思。
“這才一個來月沒說話,就已經吞吞吐吐了,幸好我沒事還跟小寶嘮嘮嗑。“看到少年的模樣,蘇孚忍不住腹誹。
雖然心裡如此想著,但蘇孚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警惕,一隻手也搭到了挎包上,示意其中的小寶準備。
“你在這座山呆了多久了?“見這少年不怎麼說話,蘇孚再次問道。
“一直呆在這裡……昨天才上山頂的!“多說了幾句話,少年開始逐漸適應說話的節奏,不再結結巴巴。
“沒遇到兇獸?“
“我很厲害的!“少年有些不樂意了。
“那猴子呢?很厲害的那種猴子,“蘇孚再次解釋道,“那種築基期實力的猴妖?”
“這裡的猴子不傷人的,厲害的看見我……就跑!“
“我操!“蘇孚忍不住爆了粗口。自己煎熬了半天,搞半天猴子都是和平主義者。
”也許把它當作同類了。“
蘇孚細細瞅了一眼對面那少年,圓臉,圓眼,圓下巴,站在地上似乎有些不安份,左瞧右看的,雙手雙腳還在輕輕搖晃。
“摘了脖子上的那個吊墜,不就跟猴一樣嗎?“蘇孚心中不可抑止的想到。
“咳,你多少名來著?“
“多少名?你呢?“少年反問道。
“九十七。”蘇孚不置可否地道,當初要挑選對手時,他可仔細查了一下前百名的資料,這小子不在裡面。
“喔,那我九十八!”少年想了想說道。
“有點誠意好麼?”蘇孚翻了個白眼,“前百名我都認識,九十八名是個胖子,和我還是熟人。”
“喔,那我一百九十八!”少年的聲音有些低。
“得,當我沒問。”蘇孚抬頭望天,“你叫什麼名字?“
“毛頭。“少年這次答得很快。